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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他慣是會裝傻的。
“起來了。”殷雲度把人拉起來:“今天的藥還沒喝。”
說著,他把人抱到了腿上,又從儲物戒裡掏了條髮帶出來,想要矇住岑丹溪的眼睛。
岑丹溪不喜歡,想推開,殷雲度附耳低語道:“聽話就喝血,不聽話就喝藥,選一個?”
岑丹溪又乖了。
殷雲度如願用髮帶蒙上了岑丹溪的眼睛,這下他總算鬆了口氣,敢去看岑丹溪的臉了。
髮帶是他隨便拿的,那是條纏著金紋的絳紫髮帶,這樣深的顏色襯得岑丹溪膚色更白了。
還挺合適的……
殷雲度邊想著,邊把苦藥湯子一口悶,催動靈力使藥效儘快發揮,又把手腕遞到岑丹溪唇邊。
岑丹溪咬破了他的手腕內側,殷雲度另一隻手隔著髮帶緩緩撫上他的眼睛:“以後不要再故意這樣了。”
或許是因為那雙眼睛被遮住了,岑丹溪的可憐勁一下少了大半,唇上沾著些血的樣子甚至有幾分邪肆。
殷雲度看了看自己腕上快速癒合的傷口,忽聽岑丹溪語氣淡淡道:“有慾望,才會被影響。”
“是人都會有慾望,區別只是人支配慾望還是慾望支配人。”殷雲度搖頭:“我不是聖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岑丹溪微微張口呢喃:“是人都有麼……”
殷雲度緩緩道:“慾望也不盡是壞處。有香欲味欲而品美食美酒,有情慾愛慾而追逐心中所愛,有聽欲見欲而廣覽世間冷暖不公……人因為慾望而存在。”
“你呢?”殷雲度笑:“你是出於什麼樣的慾望,要我看你的眼睛?”
岑丹溪道:“因為你那樣的表情,很漂亮。”
殷雲度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他有些想笑,但還沒來得及笑,微涼的觸感就觸碰了上來。
岑丹溪摸索著觸上他的額頭,指尖點在他的眉心:“這裡的花,也很漂亮。”
殷雲度先是一怔,他差點都忘了,啟程回北茫宗的路上時他就換回了自己的臉,而不是在流雲閣時用的那張假面。
他記得他原本還想嚇一嚇岑丹溪看看他什麼反應,於是悄悄離開特地換了身衣服又出現在岑丹溪面前,結果岑丹溪毫無反應,只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後就滿臉無趣的走開了。
時間一長他自己都把這事忘了。
殷雲度十幾歲時也常有人誇他生得漂亮,若是個女孩,求親的都得把家裡的門檻踏爛。
後來他再長大些,脫去了那層青澀稚氣後,便少有人會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他了,更多的都是說他眉眼鋒銳,落拓不羈。
旁人誇再多他也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出,但岑丹溪誇他那可就不一樣了。
原本不多的火氣滅了個乾淨,小尾巴又要翹起來了。
“二師兄代師尊去北界邊沿巡視了,一日後回來。”殷雲度心情頗好:“二師兄不在的這兩日師尊要我暫領他的職務,正好帶你熟悉熟悉,在北茫好好轉轉。”
……
殷雲度換上了凌朔同樣式的藍白執法袍,手持戒尺走在前面,和岑丹溪一起出門。
“二師兄這個活兒可有意思了。”殷雲度不同於在外時裝出來的的沉穩內斂,回了北茫宗後整個人都明快了不少:“我搶不過他,只要他不出門,這個活兒就輪不到我。”
岑丹溪好奇的拽拽他的戒尺:“給我看一看。”
殷雲度遞給他,他念出了戒尺上的字:“夫兵者,不詳之器。”
“這個啊……這是我爹勸他自己別生氣動武,才刻上的。北茫宗一開始是沒有這個職務的,我爹做了宗主以後才添了這麼個活兒。北茫宗風氣起先比較彪悍,我爹就增設了這麼個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