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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川按捺住內心劇烈翻湧的情緒，過了幾分鐘才繼續說，&ldo;我想著等我存多點錢，就把他接回來……事實證明是我太蠢……&rdo;

&ldo;樂樂因為他們的照顧不周，生病了是嗎？&rdo;李望白問。

&ldo;……是啊，樂樂沒了，我也死了，&rdo;江成川慘澹地笑了一聲，&ldo;死前被車撞擊的那種感覺我還記得清清楚楚，我想終於結束了，可是沒想到，一睜開眼竟然回到了大四國慶的時候……&rdo;

&ldo;……&rdo;

接下來的事，不必他再說，李望白也知道了。對於江成川說的這些話，他並不能完全接受，死而復生？時光倒流？這太離奇了。

房間裡突然陷入了無盡的沉默，兩人靜靜抱著，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江成川久久沒有等到李望白的回應，心裡開始後悔，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時衝動把這些東西都說了出來，李望白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自己瘋了？

&ldo;……睡吧，希望沒有嚇到你，&rdo;江成川翻了個身，從李望白懷裡脫離出來，背對著他看向黑沉的空氣。

李望白卻緊跟不放地貼過去，親著他的後頸，&ldo;你就算現在變成一隻狐狸精，也不可能嚇到我。&rdo;

&ldo;……你才是狐狸精！&rdo;江成川向後捅了他一下。

&ldo;我不害怕，相反，我很高興，&rdo;李望白摟緊了他，一想到他剛才說的那些過往，就覺得十分後怕，&ldo;幸虧這一次我沒有錯過你，幸虧你跟樂樂還陪著我！&rdo;

&ldo;你相信我？&rdo;江成川悄悄抹了把眼淚，悶悶地問。

&ldo;你說什麼我都信，&rdo;李望白將他翻過來，摸到他臉上的濕意，心痛難當，&ldo;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跟兒子，原諒我，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們受苦。&rdo;

&ldo;你說錯了，不是我原諒你，是該你原諒我，&rdo;江成川也摟住他，&ldo;對不起，李望白，雖然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他，可是我應該讓你知道他的存在，哪怕他生病住院的時候，也應該告訴你……&rdo;

李望白知道他這話不是對現在的自己說的，而是對另一個&ldo;李望白&rdo;，但他還是溫柔地答應道，&ldo;好，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原諒你了！&rdo;

&ldo;還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rdo;

&ldo;什麼話？&rdo;

&ldo;我愛你，不管從前，還是以後，從來都沒有改變。&rdo;

&ldo;這麼巧，我也是，&rdo;李望白輕笑，&ldo;不管從前還是以後，我也愛你。&rdo;

江成川深深吸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中毒似的想起了上一世的李望白，不知道他後來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陪著他。會不會有一天，他發現了自己跟樂樂存在的痕跡？是會傷心還是會淡然？

&ldo;在想我嗎？&rdo;李望白問，&ldo;在你心裡，哪一個我更重要？&rdo;

江成川捏了他的胸肌一把，&ldo;當然是現在的你更重要，摸得到看得到，真真實實存在，不會消失不會離開，更不會讓我思念成疾，卻無藥可醫。&rdo;

愛一個人，最痛苦的就是，明知道他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