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趙貴妃聽著,不由自主的冷哼了一聲,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口鼻,並未言語。
蘇若華跪在地下,將身挺的筆直,不疾不徐娓娓道來:「然而,倘或奴才能早些見了太后,興許就不至於犯在娘娘眼中,令貴妃娘娘厭棄了。」
趙太后聞言,不由眉毛一挑——這妮子當真是好膽量,當著自己的面,竟然敢禍水東引,挑撥離間!
朱蕊沉不住氣,當即斥道:「蘇若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你衝撞貴妃娘娘全都怪我?!」
蘇若華卻並不理會她,只逕自說道:「是非曲直,望太后娘娘、皇上、貴妃娘娘及淑妃娘娘明斷!」言罷,磕下頭去。
趙太后眯了眯眼眸,望著她不置可否。
餘下眾人皆到抽了一口冷氣,朱蕊可是趙太后的心腹臂膀,蘇若華此舉當真是冒險至極!
片刻,陸旻先開口道:「太后,既是一時半刻問不明白,先讓她起來吧。跪著,也不好回話。」
又是回護之意!
趙貴妃忍不住嬌嗔道:「皇上,您這樣袒護這個宮女,當真好偏心!」
陸旻容色淡然,說道:「不過是要她平身答話罷了,貴妃難道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麼?」
趙貴妃登時語塞,半晌小聲嘀咕道:「裝模作樣,分明就是偏心……」
趙太后無奈的看了她侄女一眼,片刻點頭道:「也罷,既是皇帝體恤,你且平身。」
蘇若華叩首謝恩,起身立在一旁。
趙太后看了堂上眾人一眼,目光忽落在了伴月身上。
這小宮女藏頭露尾,畏畏縮縮,一臉畏怯,看來是個懦弱的性格,如若能震懾住她,倒是能扳回一城。
此事鬧到如此地步,她想要執意袒護貴妃,怕是不能。
如陸旻所言,即便是宮女犯錯,也須有慎刑司定罪處分,怎能隨意一句話就打殺了事。何況,這還是主子手下的執事宮女。
偏偏,這規矩還是她自家立下的,總不能自己打臉,帶頭壞了吧?
但若要護著貴妃,那朱蕊少不得要吃些苦頭了。
算來算去,怎樣都是自己這邊吃了虧。
這口氣,讓一向強勢的趙太后如何咽的下去?
趙太后便向伴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何處當差?」
伴月冷不防太后忽然問話,打了個哆嗦,小聲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奴才、奴才叫伴月,在內侍省內府局當差。」
趙太后看她說話磕磕絆絆,心中越發滿意,微笑道:「好孩子,你莫怕,哀家只是問你幾句話。適才之事,到底誰是誰非,你只管照實說來。不論如何,哀家都不會責怪你的。」
太后鮮少對人這等和顏悅色,這意思誰不清楚?
陸旻倒有幾分擔憂,這宮女如此怯懦,怕是頂不住太后的威懾,不知要說出些什麼來了。
但眼下,他已不好再說些什麼。
再蘇若華,卻見她神色平靜,甚而鎮定自若,陸旻心中不由暗暗稱奇,景觀不語。
卻聽那伴月說道:「奴才、奴才被內侍省調派,陪同蘇姑姑一道來了壽康宮。先前蘇姑姑請朱蕊姑姑代為通傳,朱蕊姑姑卻叫我們且等著去。落後,兩位娘娘便到了。餘下的事,也同蘇姑姑說的一樣。」
一席話畢,趙太后臉色驟變。
這伴月不止沒有說出合她心意的話來,反倒是將朱蕊與貴妃的罪行落實了。
這兩人,難道都是串通好的麼?!
趙太后心中恨的幾乎咬牙,趙貴妃更禁不住出聲道:「你這個賤婢,若非你們在壽康宮探頭探腦,本宮怎會要懲治你們?!」她話說的極快,刀剁砧板也似,吟霜甚而不及暗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