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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家中,只不過這個家是他人的,他們借來一用。
林淯久是個親力親為之人,也懂得體恤別人,顧榕從窗臺走到床邊,無事可做,便看著林淯久收拾房間。這房間久無人居,灰塵鋪滿了傢什。顧榕想到林淯久這幾日對她的照顧關心,心裡又暖上幾分。
這天夜裡,他們倆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相安無事。
翌日清晨,顧榕醒了來,翻了個身,看到地鋪處沒有林淯久的蹤影,心頭有些疑惑,著好行裝後下床找尋那個人的身影,從外房走到裡屋,依舊沒有見到他。
顧榕自昨日從客棧搬到這書生家中住以後,頭暈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現下只感覺一片神清氣爽。
昨日同林淯久進了這間屋子,他替她收拾好了床鋪,自己打了地鋪後,收拾好屋子,便生了火做法。說來也奇怪,自己同他相處了這麼久,同他睡在一間屋子裡,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奇怪之感,好似他不是個少年,而是……和她意趣相投的小夥伴?
顧榕想到這,癟了癟嘴。看來她人一清醒就特別容易胡思亂想。
她望了望這屋子的整體構造,是非常尋常的屋舍瓦梁。走了幾步,她思考著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
顧榕在這小小的屋子裡轉了兩圈,自昨日林淯久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後,她便暗暗生了一個計策。林淯久只是讓她跟著他住在這裡,並沒有打算讓她跟著他被抓走。畢竟她是個姑娘,還是宗執府的三小姐,他定不會讓她置身險境。可是北上運貨給她帶來的魔障太深,令她難以屈和。倘若,自己只是跟著林淯久來給對方設下圈套,自己一事不沾邊,豈不是難以掌握整體大局,心中疑惑難以解開嗎?因此,自聽到他說出心頭想法後,她便也生出了想法。她之所以答應地那麼快,是因為她也想要加入其中,做一個魚餌也好,只有能夠達到目的。
她邊想著,邊走到床邊,從昨天帶過來的包裹裡取出一套衣服,那衣服略顯粗糙,麻布質地的衣服寬寬大大的,好在腰部有布繩,可以將衣服繫緊。
過了一會兒,她走到門前,確認門閂是插好的,接著走回床邊,將身上衣服換成了那件粗布麻衣。
她又在臉上抹了些粗泥,在眉毛處添了點軟性黑墨,此種物什可以黏在面板上不輕易掉落,使她顯得眉粗而眼大。顧榕肩背完全放鬆地走了走,走出了一番粗誇誇的老爺們範兒。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顧榕在屋子裡無事可做,掏出袖中紙條反覆地看,卻沒有想到什麼線索。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人聲。“砰”地一聲,院門被推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從外邊傳過來。顧榕剛向裡屋走了一步,屋門就被推了開,一陣陣腳步而來。顧榕轉了個身,眼前觸到的一把劍,舉劍之人身著黑色衣服,滿臉煞氣地盯著顧榕的臉。
顧榕現在女扮男裝,倘若輕易開口,恐會暴露身份。她緊緊地咬著牙關,同樣看著眼前那舉劍之人,不說一句話。長劍泛出白色的光澤,她瞥了眼那把劍,劍刃處有一些磨損,想必這長劍用來做過許多事兒,早就鈍了。不過,既然鈍了,也說明這個人做過的這種勾當不勝列舉。自己現下是魚肉,而那人是刀俎,既然眼下境況如此,她便好戲演到底。
此刻,她就是書生,書生就是她。
她的神情一下子悲涼起來,眼中透出瞭然與屈從。那舉劍之人身後一大幫子人走過來,有的人甚至沒有帶刀劍。
這時候,那舉劍之人身後一人眉頭一擰,朝顧榕開口道:“小子,看你的眼神,知道你已經明白處境了,咱也別說啥了。今天算你倒黴!來吧,乖乖跟我們走,誰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顧榕看到來人約莫有四五個,心中生疑。聽林淯久道,昨日清晨只有兩名官兵模樣的人去行這苟且之事,今日怎的有這麼多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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