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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這些線索她實在兜不起來。&ldo;真的謝謝你，葛倫。&rdo;

&ldo;沒問題。嘿，瑪莉莎跟我說了，你很拼喔，慢慢開始出門了。&rdo;

&ldo;她跟你說了?&rdo;瑞秋嚥下怒吼。

&ldo;你非得出來走走不可，來看愛米麗亞吧。我們也很想見見你們倆。&rdo;

一陣絕望瞬間襲來。&ldo;好啊。&rdo;

&ldo;你還好吧?&rdo;

&ldo;噢，好，好，只是有點感冒。&rdo;

那瞬間，她以為他會追問下去，但他只說：&ldo;保重了，瑞秋。&rdo;

●

迦勒按了樓下對講機，她按鈕開門讓他上來。這時她已在廚房櫃檯擺好證物，旁邊放了一隻威士忌杯和一瓶波本，只是他進屋時沒注意到，一副心不在焉又累癱的模樣。

&ldo;你有酒嗎?&rdo;

她指指那瓶波本。

他在櫃檯前坐下，幫自己倒了一杯，完全沒注意到桌面上還有別的東西。&ldo;今天真夠受了。&rdo;

&ldo;噢，原來你也是啊。&rdo;她說。

他喝了一大口酒。&ldo;有時候啊，我覺得布萊恩講得真對。&rdo;

&ldo;你是指?&rdo;

&ldo;結婚啊、生小孩啊。事情好多，有太多東西同時要顧。&rdo;他瞟了一眼櫃檯上擺的東西，隨即有些分神，語氣一變。&ldo;你說要搬什麼東西?&rdo;

&ldo;其實我沒要搬東西。&rdo;

&ldo;那你幹麼……?&rdo;他半眯起眼，瞅著布萊恩的機票、科芬園小店的收據、布萊恩在科芬園飯店外的&ldo;自拍照&rdo;列印版、《自從為你沉淪》的錄影帶。

迦勒一口酒灌下肚，望向對面的她。

&ldo;你把日期寫錯了。&rdo;她指著那張收據。

他回以不解的笑。

&ldo;你寫的順序是月、日、年。英國的習慣是日、月、年。&rdo;

他瞥了收據一眼，又看看她。&ldo;我真的不懂你想‐‐&rdo;

&ldo;我跟蹤他。&rdo;

迦勒又喝了一口酒。

&ldo;跟到普羅維登斯。&rdo;

迦勒頓時靜得出奇。

整棟大樓同樣鴉雀無聲。&ldo;信託基金寶寶&rdo;想必不在家，否則她一定聽得到他走動。十五樓的其他住戶也不在。這光景彷彿他倆坐在天涯盡頭，某片森林頂端的鳥巢中。

&ldo;他有個老婆現在大肚子。&rdo;瑞秋幫自己添了些葡萄酒。&ldo;他是個演員。不過這你早就知道了，因為……&rdo;她拿自己的酒杯指向他：&ldo;你也是演員。&rdo;

&ldo;我不知道你怎麼‐‐&rdo;

&ldo;少來。少給我來這套。&rdo;她一口喝掉半杯酒。以這種速度，她應該馬上就可以開第二瓶了。不過她已經無所謂，因為有個可以發火的物件真爽，讓她有大權在握的錯覺。倘若錯覺能壓過恐懼，她寧願接受錯覺。

&ldo;你以為知道什麼了你?&rdo;他問。

&ldo;媽的不准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rdo;

&ldo;哪種語氣?&rdo;

&ldo;自以為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