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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勉強擠出一聲輕笑。&ldo;是有這個打算啦。&rdo;

&ldo;他現在在哪個劇團?&rdo;菲莉西亞問。

&ldo;&l;音樂劇劇團&r;。&rdo;

&ldo;他叫什麼名字?&rdo;

&ldo;安德魯蓋提斯。&rdo;

&ldo;等我一下。&rdo;

瑞秋等她查詢的當兒，有個流浪漢帶著狗，走過瑞秋眼前。她不由想起那一晚在公園，布萊恩把身上的外套給了更需要外套的人。她拍拍那狗，又給了流浪漢十元。這時手機傳來菲莉西亞的聲音。

&ldo;他住在&l;迪蒙許&r;，是灣村那兒的短租公寓。&rdo;她把地址給了瑞秋。&ldo;要不要哪天一起喝一杯?既然你都重返人間了?&rdo;

要扯謊，瑞秋其實感覺很差。&ldo;好啊。&rdo;

二十分鐘後，她站在灣村的人行道上，按下他的門鈴。

他在對講機中的聲音有氣無力。&ldo;誰啊?&rdo;

&ldo;蓋提斯先生，我是瑞秋迪勒科瓦。&rdo;

&ldo;哪位?&rdo;

&ldo;布萊恩的太太。&rdo;對方隨即沉默良久，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ldo;蓋提斯先生，你在嗎?&rdo;

&ldo;請你走吧。&rdo;

&ldo;我不走。&rdo;她嗓音裡有種沉著的力量，自己也覺意外。&ldo;我就在這兒等，等到你非出來不可。要是你從後門溜了，我今天晚上就去看你表演，中途鬧個場。所以呢，我們還是‐‐&rdo;

開門的鈴聲響起，她握住門把推開，走進大樓內。大廳有消毒藥水和亞麻地板的味兒;往二樓走則是印度菜的味道。有個女人牽了條氣喘吁吁的法國鬥牛犬走過她身邊，瑞秋心想：巴哥犬上了袋熊，八成就會生出這種長相的狗兒。

蓋提斯等在二十四號房的門口，尼古丁染黃了白長發。他邊帶她往屋裡走，邊在頭上綁了個髻。屋裡格局很簡單‐‐右邊是廚房和客廳，左邊是臥室和浴室。客廳後方有窗，窗外是逃生梯。

&ldo;要咖啡嗎?&rdo;他問。

&ldo;好。謝謝。&rdo;

她在窗邊小圓桌前坐下。他幫兩人端來咖啡，把裝奶精的紙盒和糖罐放在兩人之間。晨光下的他，模樣比她上週六夜裡見到的醉相還糟，面板有多處脫皮，兩側鼻翼爬滿閃電般淡紅與青色的血管。打呵欠冒出的淚還沒退。

&ldo;我一小時之內要去排戲，還得先沖個澡，所以有什麼話就說吧。&rdo;

她喝了一小口咖啡。&ldo;你和布萊恩是同期的演員啊。&rdo;

&ldo;還有迦勒。&rdo;他點頭道：&ldo;布萊恩真是我看過最有天份的，空前又絕後。我們心裡都有數，要不是他那時候搬石頭砸自己腳，大明星是當定了。&rdo;

&ldo;怎麼回事?&rdo;

&ldo;幾件事吧，我想。他沒什麼耐性。而且，搞不好……怎麼說呢，好像就是因為老天爺賞他飯吃，他反而不好好珍惜。誰知道呢?他脾氣很大，這我倒記得。他個人魅力很夠啦，但脾氣也很大。從這角度來看還滿迷人的不是嗎?一堆小妞哈他哈得要命。呃，不好意思。&rdo;

她聳聳肩，繼續喝咖啡。你可以對安德魯蓋提斯有各種意見，但他煮的咖啡實在贊。&ldo;他脾氣大，是在氣什麼?&rdo;

&ldo;他氣自己窮。布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