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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喝足了，陳子峰將上衣脫下來，搭在胳膊上，搖搖晃晃地走回自己租住的房屋。陳子峰買來的女人會端上來燒好的洗腳水，服侍陳子峰洗腳睡覺。陳子峰伸手在女人的身上亂摸，嘴裡胡亂哼唱著：&ldo;伸手摸姐奶頭上，出籠包子軟呼呼……伸手摸姐腚窩窩兒，好似圓圓大綿團兒……&rdo;

自以為嫁給了儀表堂堂的國軍軍官而終生有了依靠的女人，含著羞澀的笑，卻不敢絲毫推拒，只怕惹起夫君的不快。而即使伏在嬌小的女人身上，陳子峰對著日夜服侍自己千依百順的女人，心裡也還藏著個秘密：&ldo;部隊就要調防了，老子為你花了也有一兩百塊大洋了，能找回來的，老子要儘量都找回來。這剩下兩個月的房租，老子暫時是不交了。床和椅子留給你，折賣了或許不夠，那就得由你想法子給上了。哼，老子也不是給你裁了件花洋布長袍嗎？還有一對銀耳環呢。&rdo;

第三節

更新時間 2006-06-18 18:52:00字數 4030

酒酣耳熱之後，回到家中的常敬芝卻開始失眠了。

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睡熟後，常敬芝就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床，披著衣服，坐在窗戶下的椅子上吸菸。女人醒過來，眯眯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悶頭吸菸的常敬芝，輕聲問：&ldo;怎麼了，睡不著？&rdo;常敬芝仰起臉，任由淚水從臉上無聲地流下，低聲說：&ldo;你睡吧，我吸支煙。&rdo;

女人爬起來，披著衣服下了床，走到常敬芝身旁。乘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女人看見了常敬芝臉上的淚痕，溫柔地問：&ldo;敬芝，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rdo;常敬芝抬起頭，望著身旁嫻靜的女人，忍不住伸出雙臂，抱住女人的腰肢，將臉貼在女人溫熱的腹部，無聲地流著淚。

女人伸出手，輕撫著常敬芝的頭髮。常敬芝喚著女人的名字，說：&ldo;淑蘭，我……我對不住你……我……&rdo;淑蘭微笑著，說：&ldo;敬芝，你是不是在團裡受了委屈？&rdo;常敬芝推開淑蘭，站起身，說：&ldo;淑蘭，我……我……真不應該娶你……&rdo;淑蘭伏到常敬芝的懷裡，臉貼著常敬芝的胸膛，說：&ldo;嫁給你，我不後悔。&rdo;常敬芝說：&ldo;我不該娶你。現如今小鬼子節節進逼，大戰在即，我們當兵的上了戰場，生死難料。我……我……真不該娶你，我他媽的是混蛋，我害了你……&rdo;

淑蘭仰起頭，擔憂地問：&ldo;你們……要去打仗嗎？&rdo;常敬芝搖了搖頭，說：&ldo;我不知道。但是團裡近日突然強化訓練，我估計是團長聽到什麼訊息了。&rdo;淑蘭說：&ldo;你和陳副團長關係很密切，可以去問問他呀。&rdo;常敬芝說：&ldo;若是師裡有調防作戰任務，他自然能夠先告訴於我，可陳團副這次卻只說是團長心血來潮，要搞什麼戰前強化訓練。&rdo;淑蘭說：&ldo;或許陳副團長所說不假呀。&rdo;常敬芝搖搖頭，沉吟說：&ldo;以我的經驗，雨季之後，無論國軍日軍，似應該有所行動了。如果陳團副知道卻不說，就至少應該是戰區長官級的重大戰略部署。陳團副是怕洩露軍機，所以才守口如瓶，不肯告訴我。&rdo;

淑蘭淡淡地說：&ldo;敬芝，國難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