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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祿聽著突出日軍重圍的獨立團二營加強連士兵說陳何林等人可能已經犧牲的訊息後,半晌無語。
天色將黑的時候,李福祿召集獨立團一營、二營的連、排級以上幹部開會,讓王守成暫時代理獨立團一營營長職責,與古波共同負責獨立團團部的各項工作。李福祿說:&ldo;我今晚帶著一個排的兄弟下山,一是瞧瞧山下的情況,二是護送劉東萍到老王莊,請張先生為她治治病。&rdo;獨立團一營、二營的連、排級幹部聽說陳何林可能已經犧牲的訊息後,心情都很沉重,續而想到劉東萍病勢日間沉重,都感到很難過,聽了李福祿要下山為劉東萍治病的話,雖然沒有表示異議,但王守成和幾位連長還是要代替李福祿護送劉東萍,而不同意李福祿下山。
李福祿擺手說:&ldo;領兵打仗我還行,可搞好團部的事和群眾工作我沒古營長有經驗,有把握,所以古營長留下大家應該都放心。再說句心裡話,我和劉東萍跑了千程百里來到這裡,參加了共產黨八路軍,我們共患過難,可是……唉,說實話吧,誰護送劉東萍下山我都信不著!&rdo;李福祿停了停,又說:&ldo;狗肏的小鬼子把咱們獨立團打慘了,把老百姓禍害慘了,這口氣咱們咽不下,我到山下摸摸情況,咱們要狠狠地打他狗娘養的一下子!&rdo;聽了李福祿的話,獨立團一營、二營的連、排級幹部就都不說話了。
李福祿在獨立團一營最能打的一連裡選了四十名士兵,組成加強排,然後抬著劉東萍,披星戴月,向太行山外走去。四十幾人走了一夜,在白天的時候在山中尋找到一處洞穴,休息了一天,等到天色漸黑,乘著夜色走下太行山。
山下的高粱苗已經長到超過半人高,走在裡面,幾乎露不出人的腦袋。李福祿等人為了辨別方向,有時偷偷摸到小路上,放眼看去,黑黝黝的一片,除了風掠過時小路兩旁莊稼葉子&ldo;沙沙&rdo;的輕響,再沒有別的聲音,似乎所有的生靈都死了一樣。道路和村莊旁一座座碉堡高高地矗立著,射擊孔裡對映出的燈光,忽隱忽現,彷彿是地獄竄出的怪獸眨動著的眼睛。
在後半夜的時候,李福祿等人繞過村莊前的碉堡,踅轉到張先生的家門前。李福祿分出兩個班計程車兵到碉堡附近警戒,然後李福祿和幾名士兵翻牆跳到院裡,閃到窗戶下,輕輕敲了幾下張先生家的窗欞。
過了許久,屋內仍然沒有聲音。李福祿將耳朵貼到糊在窗欞的紙上,卻分明聽見屋內有呼吸的聲音。李福祿壓低了聲音,說:&ldo;張先生,我是獨立團一營的李福祿。你為我和楊團長、邱三治過傷呀,忘了?&rdo;屋內的人終於說:&ldo;你是李營長?&rdo;李福祿低聲說:&ldo;我是李福祿。&rdo;
張先生披著衣服開啟屋門,握住李福祿的手,激動地說:&ldo;李營長,終於把你們盼回來了!&rdo;李福祿拉著張先生的手,閃身進屋,低聲說:&ldo;張先生,我們的一位女同志身體不好,我來請你治病了。&rdo;張先生說:&ldo;共產黨八路軍是打倭寇的正義之師,我理當為八路軍效勞。&rdo;
四名獨立團一營計程車兵將劉東萍抬起屋裡,放到土炕上,隨即退出去,關上了屋門。張先生在黑乎乎的屋子裡,拉著劉東萍的右手,將手指搭在劉東萍的手腕上。
張先生為劉東萍雙手切過脈象之後,沉吟著問:&ldo;劉同志是否是小產?&rdo;劉東萍低聲回答:&ldo;是。&rdo;張先生頷首說:&ldo;這就是了。小產之後,本應靜養調理,峻補其氣,以生其血。可是劉同志卻似乎又勞損過度,失於調養,經血淋瀝不止。要知小產比之大產,大產如粟熟自脫,小產卻如破其皮殼,斷其根蒂,是以小產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