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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不是很出風頭哩。&rdo;露道。

&ldo;姑媽認識留學生啊。&rdo;國柱太太道。

&ldo;她一門心思只想要留學生，在外國鍍過金的。&rdo;國柱冷嗤道。

&ldo;既是想要有學問的女婿，當初怎麼不送女兒上學校？我就不懂。&rdo;

&ldo;不上學校就夠麻煩了。&rdo;他道。

&ldo;她們沒那麼不好。&rdo;國柱太太道，&ldo;兩個大的越來越能幹了。&rdo;

&ldo;我高興起來寵她們，生氣起來揍她們，也還不是規規矩矩的女孩子，嘿嘿！&rdo;

&ldo;那還是多虧了她們是好孩子。&rdo;露道。

她略有些傷心的聲口。國柱也覺到了她對自己兒女的失望。國柱儘管友愛，卻不似舊時那麼起勁的緊咬住這話題不放，也不明白怎麼說來說去總是又繞回這個上頭。

他的幾個女兒都笑著聽他們說做媒的事，漠不關心。她們夠守舊，自己的婚姻受到討論，懂得沉默以對，也夠時髦，假裝不放在心上。

&ldo;琵琶！這一向看見不看見你弟弟？&rdo;國柱太太低聲道，秘密似的。

&ldo;不看見，他沒來。&rdo;

&ldo;不讓他出來？&rdo;

&ldo;不知道。&rdo;

&ldo;我就不懂你父親是怎麼回事。就這麼兩個孩子，怎麼這麼鐵石心腸？&rdo;

&ldo;不是都說娶了後母，爹也成後爹了。&rdo;國柱笑道。

&ldo;琵琶！你怎麼不上我們那兒去呀？只管來，來吃飯，舅舅家就跟自己家一樣，多個人也不過就是多雙筷子。&rdo;

&ldo;好，我想過去的時候就過去。&rdo;

&ldo;還有啊，琵琶！&rdo;她的身子往前探了探，方便低聲說話，抹得暗紅的小嘴一開一闔，琵琶聞到了久年的鴉片的氣味。&ldo;下次你來，舅母翻箱子，給你找些衣服，一點也不麻煩，舊衣服有的是，真的。&rdo;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勸解似的，倒像默片演員演得過火了。

冷不防眼淚滾了下來。

&ldo;不要緊，舅母不是外人。&rdo;國柱太太含糊的道。

琵琶立時止住淚，走到表姐那邊。

&ldo;你真應該跟我們到賭場去。&rdo;一個表姐道，&ldo;好玩呢。就算是為吃，也該去一趟。&rdo;

&ldo;我們不去賭，光去吃。&rdo;另一個道，&ldo;什麼樣的麵食都有，城裡面最好的。想吃什麼點什麼，賭場請客。&rdo;

&ldo;真不錯。&rdo;琵琶道。

&ldo;沙發椅子不在賭桌邊上，才坐下來，就有女服務生過來，送上熱毛巾，問你想吃什麼。爸爸老是釘著人家不放。有的搖骰子的女孩子長得真好看。有一個哇h線玲瓏的，搖骰子胸脯也跟著晃，銳聲喊：&l;開啦！&r;滿場都是&l;開啦&r;的聲音，好刺耳。&rdo;

&ldo;你一定得去看看‐‐就在這附近。&rdo;

&ldo;住在這裡進進出出不怕麼？我聽見說日本人用汽車綁女孩子的票，拉過了界，就再也沒下文了。下次要是看見汽車在你旁邊慢了下來，可得當心。&rdo;

琵琶想起來那天一輛汽車緩緩開在她旁邊，她怕一跑那隻噴氣抽鼻的動物就會攻擊。回頭匆匆一瞥只看見是輛舊的黑色汽車，前座只有一個汽車夫，後座倒有好兩個人。她加緊步伐，一心只想找個巷子躲進去，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