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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定睛看去,賈敏手指的正是一個“瀾”字,因問此字何解,賈敏便笑道:“《文心雕龍》中‘隱秀’一章中提到:‘珠玉潛水,而瀾表方圓’,當初為澤兒取名,是因著他們這一輩都該從玉字來。可老爺偏要為他取水字輩,故而從許叔重之言:‘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才有了‘林澤’二字。現下弟弟和哥哥的名字自該一處,否則叫人看了豈不是要笑話了?”
林如海心道:怕是人家看了,是要笑話兒子和老子排了一輩吧。想想林澤那時取名,也著實費了一番功夫,他本就是水字輩,偏偏林澤也是水字輩,這水字輩卻大有不一樣的,他只想著,若日後今上想要認回林澤,這名字……哎,想來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從未想過,以他年已四十,竟還能再得一子,想來是上天眷顧,取了這名字……也不為過罷。
這邊林如海兀自出神,那邊賈敏卻軟聲道:“老爺,我懷著他時,並不知道是雙生子,也是我不爭氣,身子骨這樣弱,竟沒能為老爺把那個孩子留住。這孩子剛出生就經歷了這樣一場大坎坷,瀾字也有波瀾之意,以波瀾抑波瀾,他日的路或許會好走一些也說不定罷。”
林如海微微一嘆,握住了賈敏冰涼的手指,只道:“便依夫人的意思罷。瀾兒日後,不會有事的,夫人也要放寬了心才好,否則孩子們如何自處,又要我如何自處呢?”
夫妻二人把話依次說開,心中再無隔閡,正如重回了當日夫妻結髮,心易互通的恩愛日子。綠柔和紅杏十分有眼色的沒有過來打擾。林如海在賈敏房裡歇下,夫妻二人臨睡前又說了許多話,低聲談笑數句,方才睡下了。一宿好夢,也不必提。
再說林澤這幾日每日每夜地照顧著奶娃娃,雖然辛苦,心裡卻十分開心。當初黛玉小時,他也曾想過要這樣不分晝夜的相伴在側,只是苦於功課繁重,只好忙裡偷閒去看黛玉。況那時彼此年幼,許多事也不大記得了。現在可不一樣,現成的奶娃娃睡在身邊,林澤心裡一萬個願意服侍他,哪裡肯睡。被水湛強硬著逼著去睡了兩次就不肯了,只撒嬌打滾賣萌,使得水湛都哭笑不得又不忍心起來。
只是看著林澤眼下沉重的黑眼圈兒,水湛又一次揹著林澤狠狠地瞪了竹床上的某個小奶娃娃一眼。都是你這個小東西,害得他的小九兒這樣辛苦,真是該打。想著,就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一下奶娃娃的圓屁。股,還沒用多大勁呢,小奶娃娃就像是感知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癟了癟嘴,“哇”一聲就哭了起來。
林澤進來的時候,就見水湛一頭的汗水,小竹床上的小奶娃娃哭得正悽慘。忙過去輕輕地拍撫著奶娃娃,等到奶娃娃不哭了,林澤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水湛。
沒等水湛說話,林澤就笑道:“啊呀,還是沒有我不行吧。瀾兒哭了三哥也不會哄,以後可不許再趕我去睡覺啦。”
水湛鬆了一口氣,看林澤這樣子是沒發現他作惡了。但是,等等……瀾兒?看了一眼小竹床上吮著手指吮得十分香甜的奶娃娃,水湛顫巍巍地指了指,為了確認一般問:“瀾兒,是他?”
“嗯,瀾兒!老爺說了,水邊門柬,曰瀾。瀾兒一出生就遇著了大坎坷,所以希望以瀾抑瀾,將來道路平順。再有,也是含了玉字的意思在裡頭。”
“玉字?”
“《文心雕龍》‘隱秀’一章中就有:‘珠玉潛水,而瀾表方圓’,瀾兒生得……嗯,這樣珠圓玉潤的,將來也一定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兒。”
被林澤的形容給驚了一下的水湛怔怔地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很同情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哥哥評價為“珠圓玉潤”的小奶娃,然後默默地點了個贊。沒錯,的確是珠圓玉潤,非常地……肥!
至於說,以後會不會長成溫潤如玉的男兒,小小的林瀾只能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