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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病這半載的時間裡,他並沒閒著。
故意放鬆京畿佈防,以皇后的名義暗召魏綦進京,將其扣押。揭露定西一戰剋扣軍餉揭開魏綦私通外敵的證據。透過皇后試圖謀害儲君,將二十載殘害有孕嬪妃逐一揭發。順便無聲無息了結宣王的狗命。
父皇留給他兩年處理的事, 他不眠不休用了半載處理完畢。
散播病重的訊息,是期望有一日梁竹音能主動回到自己身邊。畢竟對於她不告而別, 他做不到不怨不恨。
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多一日都等不得,他要親自前來將這女人捉回去。
衛恆看著他依舊蒼神不濟的面容,這一路馬不停蹄顛簸趕來此地, 只為早日見到想見之人, 該服的藥又斷了好幾日。眼瞧著他面色越發晦暗,不得不耳提面命道:「臣違背師命將梁姑娘的住處說了出來,師兄定要按時服藥,免得被梁姑娘訓斥, 否則臣更加難辭其咎。」
蕭繹棠微微頷首, 黯淡無神的眸中終於有了一絲生機,擔憂地詢道:「阿恆, 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我很怕她不同意和我回去。」
次日一早,蕭繹棠被衛恆安置在院中曬太陽。
他眯起眼睛,聽著隔壁傳來日思夜想的聲音。聽她時而念書,時而指導幼童習字,卻從未不耐,聲音依舊是那般的溫柔平和。
晚間聽得她吹起蕭,聽到蕭聲嗚咽處,心中的氣血不斷上湧,忍不住咳嗽幾聲。
轉日僱傭的僕人便說,隔壁的娘子送來了自己晾曬的陳皮表示歉意,從此晚間再無蕭聲傳來。
無奈之下,他只得命阿恆將那僕人的夫人張氏喚來,每日也往隔壁尋個由頭送一些食物,試圖增進感情。
轉眼間又過去了半月。
白日裡他蓋著大氅堅持坐在院中,就為了聽她上課。晚間待她安睡後,再去將手頭上積攢的公文逐一處理。這樣的生活,竟然使得他很是滿足。
有時會想,若她不同意陪在自己身邊,那麼這一世,就這般努力靠近她,至少讓自己覺得心中還有個值得惦念的人,依舊活在這擁有著七情六慾的塵世中。
入夜後,衛恆看著書案前邊咳嗽,邊批閱公文的蕭繹棠,歡喜地拱手道:「師兄,張氏說梁姑娘那裡幼童越來越多,她盤下的房舍過於狹小了,這天氣越來越冷又不能在院中授課,你看?」
他見師兄只是每日裡默默陪在梁姑娘身旁,心中無比焦急。這總在雲州盤桓總不是長久之事。
左思右想,這才想到這個主意。暗中使了銀子,悄悄買通這雲州城婦人經常光顧的店鋪,在她們的努力推薦下,慕名而來上課的幼童越來越多。
他又深知梁竹音那不忍拒絕的菩薩心腸。
果然這一切按照他的計劃有條不紊地推進著。
蕭繹棠握筆的手微微一顫,嘴角微微上揚,「想必是你的鬼主意,不過這辦法值得誇獎。那便將這裡佈置一番,此事你速去辦罷。」他擱下筆,端起藥盞將微涼的藥汁一飲而盡。
兩日後,梁竹音見張氏殷勤推薦自家房舍,想著也許隔壁主人患病,需要銀子周轉。更何況,她自然是希望在自家附近租賃房屋,遂應道:「張嬸嬸,那我是否可以先看看房子?」
張氏目光一閃,搓著衣裙笑道:「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需要請示我家主人。」
「這是應該的,我等您訊息。」梁竹音不疑有她,禮貌回應著。
誰知,不過片刻張氏便敲門說可以相看。
在她的陪同下,梁竹音走進了這間院落。
只見光禿禿的院中,絲毫不見新主人費的心思。
走至書房門前,她看了眼風爐上的藥罐,一眼便知那是上好的官窯所出,不由得對於這間院子的主人產生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