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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些曾經的過往,她越發想念那個能給予她溫暖懷抱的男人。
明遠終於明瞭這一切。
蕭繹棠為了眼前這名女官,費勁了心思。
不僅刻意向自己隱瞞她奸細的身份,命她前來找尋,無非是希望自己攜她去陛下面前揭露皇后的算計,好讓她立功。
明明他可以被汙衊弒君時反擊,為了一個女人能被立為太子妃,甘願兵行險著。
他眼中存了怒氣,語氣難免冷了下來,「梁大人可知,若像陛下交代了你曾經的身份,意味著你將永遠離開東宮,你可願意?」
梁竹音淚盈於睫,鄭重叩首道:「只要殿下能順利清除異己,臣願意。」
她心底浮起道不盡的悲涼,陛下絕對不會允許儲君身旁有背景複雜之人相伴。
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與他離別。
曾經幻想兩載的陪伴,如今也再無機會了。
指甲不知不覺深深嵌入掌心裡,卻絲毫不覺得疼。
胸口如錐般的疼痛早已沒過了所有。
明遠看向對面那咬唇,神色悲愴的女子,臻首低垂時看上去是那般羸弱,卻周身透著堅定與決絕。他彷彿看到了徐妃在世時的模樣,漫天大雪中,即便端著一盆髒衣物,那盈盈於立的儀態與潔淨,彷彿還在昨日。
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如此,隨我入宮面聖。」
大內,兩儀殿外。
梁竹音見明遠進去了半個時辰,終於喚她入內。
走至寢殿時遠遠覷了一眼靠在龍榻上的永熙帝,下跪行叩拜大禮。
片刻,龍榻上的人威嚴的聲音響起。
「你要回稟的事,國師已告訴了朕。東宮是不能再回了,念在你知途迷返,主動獻上證據,饒你一命,即日起前去皇陵服役罷。」
明遠拱手:「陛下,找尋至皇陵,對於太子殿下來說也不是難事。不如臣來安排她的去處,天地之間,人海茫茫,再無可尋之處。」
永熙帝蹙眉,「她被太子臨幸,如何得以出宮?」
梁竹音含淚叩首:「回稟陛下,罪臣尚是清白之身。」
永熙帝與明遠對視,抬手示意王欽。
王欽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讓醫婆查驗一番。
「姑娘,請罷。」
片刻後,王欽前來回稟,確認梁竹音依舊完璧。
「太子這是何意?」蕭繹棠的行為令永熙帝不解。
明遠卻心中苦笑。
男人只有珍視一名女子時,才會顧及對方的感受。蕭繹棠越是如此,他越不能輕易動這名女子。
打定主意後,他笑道:「殿下覺得此女頗像徐貴妃,可能也存了幾分敬重之心。越是如此,臣將她妥善安置,才不會觸了殿下的逆鱗。此次請君入甕,殿下有所察覺,知曉陛下欲除掉皇后黨羽的同時趁機考校他,若兩載內他能透過陛下的考核,順利監國,那便由得他罷。」
永熙帝捋須道:「一名低等宮嬪自然可以,太子妃卻不行。」
明遠頷首,算是與他意見一致。
從側殿出來後,梁竹音站在玉階之上環顧這黎明之下的九重宮闕,任由微涼的晨風吹拂她的紛亂的髮絲。
她遙望西方,據說宗正寺在那個方向。
遠處宮殿上巨大的垂拱與鴟吻阻擋了她的視線。
兩行清淚從面頰滑過,喃喃說道:「殿下,自此以後,天涯相隔,終不可見。您保重。」
明遠邁入殿外,見她看向西方,沉默了一瞬,詢道:「可還有隨身之物要攜帶?」
梁竹音快速摸去臉上的淚痕,想了想說道:「先生可否容民女片刻。」
明遠頷首,「去罷,我會命人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