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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領罰。」
此時小黃門端出一銅盆,內裡焦黑,還冒著煙,氣味十分刺鼻。
皇后輕皺眉頭掩了口鼻。
「母后覺得如何?」
「甚好,犯錯之人按宮規處罰就是了,既如此,名冊也已送到,本宮也乏了,這便回宮罷。」皇后適時安慰一番,在女官的攙扶下復又登上了輦車。
「恭送母后。」
蕭繹棠見鳳駕走遠,路過梁竹音時腳步頓了頓,未發一言回了殿內。
梁竹音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她賭對了,罰俸對她而言算是最輕的處罰了。方才見太子與皇后在門口寒暄,她趁人不備將剩下的兩捆淨香草全部丟入了爐內。那草早已曬乾,遇火迅速燃燒起來,待聞到焦糊味後立刻命人清理,時間掐算的剛剛好,寢殿也不至於受到波及。
對於皇后而言,太子不是她親生,親自前來送名冊已然達到了建立慈母形象的目的,也未必就希望與太子入內相談。結合兩個小太監的對話,對於太子來說,自然是不想虛與委蛇,正好藉此事就坡下驢。
「梁大人,殿下喚你入內侍候。」小路子眼神示意她無事,並悄悄說了句:「您先進去,我去為殿下拿字帖,隨後就來。」
梁竹音點了點頭,走進殿內見太子站在博古架旁翻看著書簡,輕聲喚道:「殿下,臣為您更衣。」
蕭繹棠聞言,放下書簡,習慣性張開了雙臂。
梁竹音見此,不得不加快手勢。
蕭繹棠身量頎長,又站得身姿挺拔,她雖然身材高挑,卻依舊需要抬起頭,才能夠得上第一枚盤扣。只是那金扣像是與她作對一般,鎖在釦眼裡需要用力才能將它推出。
梁竹音見還剩下那麼多盤扣,只得輕聲說道:「殿下,您先將手臂放下,臣有些生疏……怕您累著。」
蕭繹棠垂目看向她,光潔的額頭之下,一雙星眸專注著與他朝服上的盤扣較勁兒,小巧的鼻子下,貝齒微微咬著櫻唇,雙頰嫣紅一片。
他漠然將視線移開,無情無緒,卻依言放下了雙臂。
梁竹音好容易將盤扣解開至腰間,突然發現蹀躞帶還未取下。
她懊惱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提裙下跪,直起腰板雙手環過太子腰間,去解卡扣。
蕭繹棠的腹部就在她的眼前,她倉惶側首,忍著不斷上湧的羞意,祈禱卡扣別再為難她了。
蕭繹棠用餘光掃向梁竹音的雙環髻,終於嘲諷不耐地問:「你還要磨蹭到幾時?」
梁竹音咬唇小聲說了句:「臣失職。」迅速將手中的腰帶交給宮女,順手將腰部的盤扣解開,「殿下請張開龍臂。」
蕭繹棠顯然沒聽過龍臂一詞,楞了一下才明白,只得配合的張開,由著她順當將衣袍脫了下來。
梁竹音見小路子回來了,本想打著掛朝服的藉口離開。誰知小路子像是戳破她算計般地接過朝服,將字帖放在她的手中,笑著向身著中衣的背影努了努嘴。
梁竹音只得捧著字帖,一路跟隨蕭繹棠走向龍床。
她見蕭繹棠走到床前轉身看著她,忙上前掀起錦衾,另一隻手死死捏著字帖,垂眸等他上床。
蕭繹棠轉身時,薄薄的中衣飄蕩著從她手背上劃過去,猶如蝴蝶翅膀蹭過。
梁竹音猶如觸電般的將手背在身後,順勢想要將身旁的帳幔放下,企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且慢,給我。」
她這才想起手中的名帖,趕忙手忙腳亂地雙手奉上。
蕭繹棠靠在床頭,餘光見她退至南窗下,恨不得離他八丈遠,微微一哂,專注地翻看起字帖。
午後的陽光透過俏綠色的窗紗,映照在梁竹音的身上,那大理石磚上倒映出她曼妙纖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