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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袍子觸手柔軟,披在身上卻當真是厚實細密,令葉裕衣身體溫暖了不少。
左雲裳繞著他走了一圈,她這件外袍為了追求飄逸的效果做的稍稍大了些,此時穿在還未抽完條的葉裕衣身上正好合適。
這人生的本就好看,穿著女子的衣裙倒更添三分柔美,打眼一瞧活脫脫一個略帶病色的小美人。
若表情能不那麼傲慢冷漠,眼神不那般嚇人,倒是能效西子做個楚楚可憐的病美人了。
左雲裳將乾糧和水囊塞給他,順道還摸了摸他的手,感覺沒那麼冰了才神色緩和下來有心情拿他開玩笑,「黃黃你生的這般好看怎麼總也不肯我笑一笑?」
葉裕衣面上的熱度方才稍稍退下一點,讓左雲裳這一摸又燒了起來。
他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冷下臉斥責道:「不知所謂。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怎麼整日做些毀壞自己名節的事情。」
幸好黑夜遮掩了他通紅的耳朵,不然這一番斥責只怕威力要大打折扣。
左雲裳讓他這麼一訓又來脾氣了,她獰笑著兩隻手抓住葉裕衣沒拿東西的一隻手,將他還是有些涼的手掌牢牢握在手心裡,「黃黃,你別害羞嘛。不就是給爺摸摸小手,爺還能少了你的好處?你就從了爺吧。」
葉裕衣用一隻手抱著水囊和乾糧,掙扎著想抽出另一隻手,左雲裳使上了渾身的勁頭咬緊牙關跟他拔河。
他拔不出來手只好僵硬的任由她握著,自己垂下眼一言不發的盯著地上的沙子。
小姑娘的手軟乎乎的,熱意源源不斷的從手掌傳來。
就是投懷送抱的女子,怕是也遠沒有她這般豪邁。
左雲裳疑心自己是把人給氣傻了,她狐疑的垂頭跟著葉裕衣的視線往地上看,地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滿地的沙子。
「喂,你怎麼了?」
「你握著我的手,我沒法吃東西喝水。」
左雲裳這才終於肯鬆開手。
葉裕衣抽了手出來便要解開衣服,「衣服還給你,晚上冷。」
左雲裳揮了揮手,「你操心著你自己吧,大哥我裡裡外外好幾層不缺那一件。」
她想了想,故意嚇唬葉裕衣,「你要是敢將我的袍子脫了,我就把你脫個精光扔在沙漠裡,再也不管你了。」
惹得葉裕衣臉色難看又瞪了她一眼,到底是沒再說些要把衣服還給她的話了。
兩人各自吃了東西,見著葉裕衣似乎沒什麼值得操心的。左雲裳蜷縮著躺在託亞身後靠著暖融融的皮毛,幾乎是一閤眼便沉沉睡去。
銀月高懸天空,夜幕低垂,星辰熠熠生輝。
曠野的風吹拂過沙丘捲動起沙粒,聽起來悠遠又空寂。
葉裕衣收回遙望夜空的目光,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垂眸靜靜看著她的睡容。
「性情頑劣,」他想起她白日的言語,眸光微冷,「需要仔細教導。」
他和衣在不遠處躺下,閉著眼卻怎麼也沒法睡下去。
這一路上的顛沛流離殺機四伏一齊湧上心頭,怎麼就那麼巧?
無人的絕境裡還能遇著一個從天而降的姑娘,帶著馬,帶著水,帶著乾糧,簡直像是就為了等他。
若不是她一雙手細嫩無繭,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嬌小姐,他一定早殺了她。
可哪家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會把自家小姐養的這般言行無狀,真是他生平僅見。
她嘴裡又一句實話都沒有,甚至連姓名來處都不肯吐露半點。
處處看來都十分可疑。
倒不如殺了。
不管她什麼來頭抱著什麼心思,那匹馬與乾糧和水至少能讓他多活些日子。
他摸出藏在長靴中的短刃起了身,錦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