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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見她一面,想得輾轉反側,卻也很清楚他做不到。
這輩子他與那隻小山雀的相遇便如南柯一夢,現在夢醒了。那些敢刺王殺駕的叛賊逆黨還隱藏於暗處,他要處處小心隱姓埋名,等著京中一切塵埃落定方能回去。他是大齊的太子,如何能任性妄為將自己置身於險境之中。若他此時在左府的訊息走漏,只怕左家也要有滅門之禍。
只怕終其一生,他都無法再找到那隻招人恨又讓人忍不住掛唸的小山雀。
一個人雙手扒在牆上,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從牆上露了頭。
露出的那顆頭,看起來……十分眼熟。
正是葉裕衣本以為此生都再難相見的一張臉。
葉裕衣快步走向了那道矮牆,生怕是自己眼花生出了錯覺。
左雲裳從牆上笨拙的翻過身,一抬頭便看見了走來的人。她嚇了一跳,一個脫手就從矮牆上摔了下去。
葉裕衣想扶已經是來不及。
他眼睜睜的看著左雲裳以五體投地的姿勢給他行了個見面禮。
「嘶——痛痛痛,痛死我了。」左雲裳甩著手從地上爬起來,疼的眼睛裡又閃起了淚花,「你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是不是故意嚇人?」
葉裕衣蹲下身細細的瞧著左雲裳的眉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握在手中,像是生怕她在下一個瞬間就會消失似的。
「你在這裡,你沒死。」
左雲裳瞪他,只是可惜一雙眼濕漉漉的,顯然沒有什麼威脅力。
「我當然在這裡。你才死了。」
她吃痛將手往外抽,「你再不鬆手,我現在就打死你信不信?」
葉裕衣趕忙鬆開了手,這才發現左雲裳的手掌因為方才摔了一腳蹭破了一層皮。
小姑娘面板白皙細嫩,稍稍一點磕碰都顯得觸目驚心。
她手腕上的金鐲子沒了,衣服也簡單樸素許多。
這一身的衣物頭飾看著不像是大家的小姐……倒像是誰家的婢女。
左雲裳蹙眉看著手上的傷口,「擦破皮了,真是可惡。都怪你突然冒出來嚇我一跳,要不是你嚇我,我才不會出這種紕漏。」
葉裕衣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一雙眼怎麼都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
門口的方向遠遠的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腳步聲,左雲裳神色一下變得警覺了起來。
她拉起蹲在自己身邊一言不發的葉裕衣躲進了房間,「這地方平時有沒有人來?要是等會兒有人來我就藏在你櫃子裡,黃黃你攔著他們一點,千萬別讓人發現我。我要是被人發現那可就完了。」
她娘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麼了,鐵了心死活都不肯讓她出門。不說出左府的大門,就是她臥房的門都不讓她出。
要是讓左夫人知道她偷跑了出來,只怕明日她的閨房門窗都得釘死不可。
葉裕衣忽地想起之前她對他說過的話。
「看來黃黃你是當真喜歡這衣裙,連花紋布料都看出來了。什麼都瞞不過你,我也只能跟你直說了。」
「這身衣服是我從別人那裡偷來的。早知它們如此值錢,我一早就該拿去典了才對。」
他連日積累在心頭的疑問此時都迎刃而解。
原來她當真沒有騙他,那些衣物都是她偷來的。
這一次她特意換了丫鬟的打扮翻牆跑來這左府,只為了見他。
葉裕衣忍不住唇角微微勾起,一雙眼微微亮了起來,「姑娘這一次是專門為了來見我嗎?」
左雲裳白了他一眼,「你怎麼盡說些廢話,我要不是為了來見你。難道專門是為了練一練爬牆技術?你在這裡住的怎麼樣?有沒有缺什麼少什麼?你身體怎麼樣了?」
她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