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3/4 頁)

華也不再捉弄，說她去找元煜，笑嘻嘻地走開。

這二人的事，初華早就察覺了苗頭，暮珠也不否認，但是，她明說並不十分喜歡田彬。可這次她跟著睿華來到雲中城，事情有了些改變。

那是一個午後，暮珠跟著初華路過朔北軍的營地，田彬正在領著軍士操練。雖然天涼，他的衣服還是被汗濕透了，索性脫掉，光著膀子。她們沒好意思走近，太陽很大，遠遠望去，田彬身上結實的肌肉泛著光滑的銅色，吼聲賁張有力，將一根長矛用力擲出，穿透了十丈外的靶子。

暮珠目光閃閃，盯著那邊，唇角勾起一抹笑，&ldo;他……似乎真的不錯。&rdo;

沒過兩日，初華就看到田彬和暮珠在花園裡說話，她笑得那一臉溫柔，初華從來沒見過。

沒多久，暮珠告訴她，她打算向睿華陳情，讓她給初華當陪嫁女官。

初華訝然，暮珠的家人都在中山國，從前問她，她還猶豫來著。

&ldo;是為了田都尉？&rdo;初華問。

暮珠一臉得意，笑而不語。

&ldo;睿華要是不同意怎麼辦？&rdo;初華又問。

&ldo;不同意，我就把著女官辭了，自己過來。&rdo;暮珠不以為然，&ldo;我母親早就在嘮叨著我嫁人之事，他們是不會怪我的。&rdo;

初華咋舌。中山國地處北戎之地，自古民風奔放，暮珠這樣大膽火辣的女子，並不少見。

她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回頭望了望，暮珠和田彬二人的身影，在燈籠的光下披著柔和的顏色，讓初華忍不住加快腳步，想看看自己心中那個牽掛的人在做什麼。內侍見得她來，要去通報，初華卻將他攔住，說自己去，說罷，提著裙子走上了臺階。

這處宮室是元煜的書齋，天色還不十分暗，初華才到門後，就聽到裡面傳來輕柔的說話聲，&ldo;……不想表兄收藏了這麼多的樂府詩，我曾經跟著父親去太學裡的藏室，裡面收藏的樂府詩，不過寥寥數卷……&rdo;

初華愣了愣，放慢腳步，從門邊往裡面望去。

只見裡面燈光柔和，書架前，一名妙齡女子站著，正翻動著手中的帛書，面容柔美。

初華心裡沉了一下，那女子，她認得，是郭越的女兒，叫郭珺。郭越一家從京城遷來，暫時住在王宮。這個郭珺，似乎十分愛看書，常常到元煜這書齋裡來借書。初華不禁皺眉，郭越一家對她不錯，她對這郭珺本也挺喜歡，可是現在……初華望望天色，臉拉下來。

&ldo;樂府詩都是些雜歌，難登大雅，太學裡收的不多並不奇怪。&rdo;元煜伸手從書架頂部取下一捲來，遞給郭珺，&ldo;孤倒是覺得樂府詩有趣，收藏的這些，都是當年在京城時厚著臉皮跟樂正討要的。&rdo;

郭珺忍俊不禁，望著元煜，雙頰暗暗發熱。

元煜神色平和，正要回到案前繼續處理他的文書，這時，忽然發現門口站著一人，身披狐裘，裡面露出長長的紗裙，漂亮得好似身上沾染光華一般。

他眼前一亮。

&ldo;你怎麼來了？&rdo;元煜忙走過去，露出笑容。初華明日就要離開，元煜本想著處理完手上的事就去見她。沒想到，她自己來了。

&ldo;散步啊。我看今夜月色正好，用膳之後便出來走走。見此處亮著燈，便順道過來看看。&rdo;初華似笑非笑，像睿華一樣慢條斯理地說話，說著，瞅瞅郭珺。

郭珺也沒想到初華會忽然出現，忙上前行禮。

元煜著初華，微微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