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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煜淡淡道，&ldo;孤從前是小氣的人麼。&rdo;

&ldo;當然不是。&rdo;文遠笑笑，&ldo;此番，殿下可真是格外周到。&rdo;

&ldo;嗯？&rdo;元煜瞥瞥他，放下手中的文書，若有所思。

&ldo;文遠，孤記得，當初招你來朔北軍的時候，孤花了重金請醫，治好了你父親的病。&rdo;

文遠愣了愣，哂然。

&ldo;給你弟弟在朝中謀了個四百秩的官職。&rdo;元煜回憶著，&ldo;另撥了兩萬錢的安家費，兩百畝水田，安排你兄長的三個兒子入國學，另在俸祿之外，賜夏冬衣料、年節脩肉……&rdo;

文遠汗顏，忙道，&ldo;殿下待文遠亦恩重如山。&rdo;

&ldo;哦，你記得？&rdo;

&ldo;不敢忘！&rdo;

元煜冷冷瞥他一眼，意思是&ldo;那還不快去幹活&rdo;。

文遠苦笑，行個禮，忙不迭走出去。

元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重重地哼一聲，靠在憑几上。

這些欠收拾的從人，一個個縱得膽子都肥了。

得便宜賣乖，隨便讓人用他浴室的，還敢打趣他……想到夏初華瞪著他的模樣，元煜更是氣不打一處。

他心思平靜不下來，過了會，又把文遠叫回來。

&ldo;去問問夏公子。&rdo;他聲音，&ldo;那霹靂罐，做出來不曾。&rdo;

初華原以為朔北王會好一段時日沒有訊息，不料，沒過多久，她院子裡來了兩名侍婢。一個叫阿香，一個叫阿燕。

兩人都十分乖巧懂事，見到初華，喚她公子，卻是照女子一樣伺候。

不止如此，當日，幾個個泥瓦匠來到初華的院子裡，將一間小廂房砰砰鐺鐺地搗鼓。那個長相和氣的主簿文遠告訴初華，朔北王吩咐，給她建一處浴池。

初華訝然，正反思自己方才小人慼慼度人君子坦蕩，未幾，文遠又客氣地問，霹靂罐如何了。

初華撇撇嘴，她就知道朔北王那個狐狸，真是不做虧本買賣的。

霹靂罐的事，她倒是沒有忘記，因為心裡時刻念著要去看何叔。只是剛剛落腳，材料還不齊全。

文遠辦事很周全，他請初華將所需之物列出，隔日便送了來。不僅如此，還騰出了隔壁的院落，供初華做工場。

罐子的燒制之法，清河王在帛書中說得很清楚，兩日後，匠人就將做好的幾十隻小罐送來了。初華將各色藥散配好，填入罐中。

三日後，元煜聽說初華要去試炸，意外非常。

&ldo;做好了麼？&rdo;元煜讓初華到書房來，開口便問。

&ldo;做好了。&rdo;初華道。

這是那浴室之事以來，二人頭一回說話。兩個人都擅長揣著明白裝糊塗，面對面，似乎什麼也不曾發生。

&ldo;你不必著急。&rdo;元煜看著她，道，&ldo;此物畢竟兇猛，考慮穩妥了再試。&rdo;

&ldo;照清河王帛書所述，此物做得已經算穩妥了，&rdo;初華道，&ldo;餘下的事，不試是想不到的。&rdo;

元煜頷首，即刻讓田彬來，讓他準備試驗之所。交代完之後，元煜忽然發現初華瞥著他，目光閃爍。

&ldo;還有話？&rdo;他覺得自己無法忽視，忍不住問。

&ldo;事成之後就要讓我去武威，殿下別忘了。&rdo;初華面無表情道，說罷，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