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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牛車旁的僕從又多又兇，手裡拿著木棒，不讓人靠近。

&ldo;嘖嘖，是哪位大商人家的內眷吧？&rdo;初華聽到旁邊有人議論。

&ldo;才不是，那些都是琉璃館的名伎，見個面可都貴著呢……&rdo;

琉璃館？初華覺得有些耳熟，似乎不久前聽田彬說過。

她被街上精彩紛呈的各色雜耍吸引，四處逛著，直到肚皮開始咕咕鬧。初華望見了一處賣烤肉的店，走進去，點了一大盤牛羊肉，坐下來大快朵頤。沙邑各族族交往頻繁，食物風味也與別處迥異，烤肉不講究細緻的調味，卻會撒上各種香料，倒也十分美味。

吃得飽飽之後，初華還想再看些好玩的表演，便問，&ldo;店家，此處哪裡還有好看的百戲？&rdo;

&ldo;百戲？&rdo;店家是個胡人，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話，看看初華，一笑，&ldo;這位小公子是中原來的吧？&rdo;

初華點點頭。

&ldo;若說百戲，你來我們沙邑可是來對了，街上走一圈，到處都是。&rdo;

&ldo;我看完了。&rdo;

&ldo;看完了？&rdo;店家想了想，道，&ldo;其實最好看的是莫多都家的，他們會把小貓變成老虎，還會把美人扔到火了，過一會又從水裡出來！&rdo;

初華眼睛一亮。

店家卻道：&ldo;可惜你看不到的。&rdo;

初華訝然：&ldo;為什麼？&rdo;

他笑笑：&ldo;莫多都名氣大了，現在只去琉璃館演百戲，那去處，沒個幾千上萬錢，不讓進啊。&rdo;

初華眨眨眼，琉璃館麼？想起方才街上看到的那些女子們。

太陽剛剛下山，一家賣成衣的鋪子正準備打烊的時候，初華匆匆趕到。

&ldo;要一套女裝。&rdo;她對店家說。

店家是個中原的婦人，看看初華，詫異地笑道，&ldo;這位公子，你要女裝？&rdo;

初華知道她想什麼，也不解釋，&ldo;你給我尋一套好些的來，我要買。&rdo;

婦人看著也不多問，即刻去給她翻檢。不多時，她拿出一套，道，&ldo;公子，這套如何，最時興的聯珠紋，大戶裡的女眷們都喜歡得很呢。&rdo;

初華看了看，點點頭，未幾，卻看到架上擺著一條裙子，藕色的絲綢，葳蕤生光，外面配著一層薄薄的輕紗，好似帶著霧。

&ldo;我要那條。&rdo;初華指著說。

&ldo;那條？&rdo;婦人看看初華，委婉地說，&ldo;只怕貴得很……&rdo;

話沒說完，一隻錢袋放在她面前。

初華看著婦人發光的臉，道，&ldo;不光裙子，上衣、絲履、首飾，我都要，再給我梳個妝。&rdo;

沙邑的夜晚，笙歌醉人，歌舞昇平。

街上一間間的酒樓伎館熱鬧不已，不時有醉酒的人說著胡話，搖搖晃晃地笑鬧經過。

&ldo;咦？美人……&rdo;一個醉鬼剛被人扶著從酒樓裡出來，瞅見一抹身影在街上走過，眼睛追尋著望去，旁人忙道，&ldo;別望了，別望了……&rdo;

琉璃館名不虛傳，大街上，遠遠就能望見高挑的紅燈。還未走近，車馬和等候的從人，已經將道路兩邊都佔滿了。初華望了望那迎來送往的大門，停住腳步，未幾，看向不遠處的圍牆。

琉璃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