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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在夜深人靜之後，使那賊人的本事。

明天就要啟程，她方才還在心裡盤算著，睡前早一點支開宮人好去見元煜，沒想到，睿華竟開了這個口。

&ldo;去，去！&rdo;初華高興地說。

睿華看著她這興奮的樣子，笑笑，讓暮珠陪著她一起去。

可是要走之前，初華看看自己身上這衣服，卻皺皺眉頭。這些天來，她恢復了翁主的身份，自然也不再著男裝。可是當下天冷，女裝也是厚厚的，雖然端莊華貴，卻著實沒意思得很。

初華覺得，既然是告別，那就要漂亮些，於是走回宮室裡，將沙邑買的那套紗裙拿了出來。這裙子，她只穿過兩次。一次是在沙邑，元煜和馬販子安色伽談事的時候，她無意中攪了局；第二次是徵匈奴之前，她穿著去見元煜，想讓他高興高興，答應讓她跟著出征，結果把自己氣走了。

現在看著它，初華生出許多感慨，穿上之後，站在鏡前得意地欣賞，覺得自己真有眼光。

暮珠搖頭嘆氣：&ldo;小可憐，你是有多沒穿過裙子，這樣的檔次，中山國的貴族閨秀們看都不會看一眼。&rdo;

初華不以為然：&ldo;我覺得挺好看的，花了大價錢呢。&rdo;

暮珠繼續嘆氣，又給她梳頭。

&ldo;暮珠，&rdo;初華忙道，&ldo;我要梳你上次去京城的那個頭髮，左邊兩圈右邊兩圈的……&rdo;

&ldo;重雙鬟是麼，知道知道。&rdo;暮珠無奈又好笑，一邊給她梳著頭一邊說，&ldo;你啊……要說你祖父有什麼做得不好，那就是把你養得沒個女子模樣。&rdo;

初華立刻反駁：&ldo;才不呢，我祖父可好了！&rdo;

&ldo;是，是。&rdo;暮珠不與她爭辯，拿著發繩，將她的頭髮盤起來。

初華頭髮長得很好，又黑又長。暮珠給她梳好之後，左看右看，嘟噥道，&ldo;可惜還差些首飾。&rdo;這些天戴的那些，貴重有餘，輕巧不足，配不得這裙子。但初華上次連著衣裙一起買的那些小絹花，她又看不上，道，&ldo;女子可以穿得差一些，首飾卻不可粗鄙，這些都是鄉間人家愛用的，你可翁主，還不如用真花。&rdo;

初華哂然，那麼多講究啊……可她覺得挺好看的麼……元煜好像也沒覺得不好啊……

暮珠不理會她的低俗品位，想了想，從殿中擺看的鮮花裡挑出些海棠來，用絲線縛在起來，搭配著些小珠釵，插在她的髮髻上，看了看，露出滿意的笑容，&ldo;好了。&rdo;

初華看著鏡子，只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在裡面，廣袖長裙，身姿婀娜……她笑笑，樂滋滋的。暮珠又給她披了一件裘衣，與她一道出門。

一路上，初華想著等會見了元煜，要說什麼話，要叮囑些什麼，眼見著到了他宮前的時候，迎面走來一人，兩相照面，是田彬。

他看到初華和暮珠，露出訝色，忙上前行禮，&ldo;公……&rdo;頓了頓，笑著改口，&ldo;翁主。&rdo;

&ldo;田都尉。&rdo;初華明知故問，&ldo;你在此處做什麼？&rdo;

田彬臉上訕訕，撓頭笑笑，&ldo;公子，沒什麼……&rdo;話這麼說著，眼睛卻瞥著初華身後的暮珠。

暮珠面有赧色，嗔怪地扯扯初華的袖子。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