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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淚眼模糊裡看著他俊美的容顏,看著他如昔溫軟的目光,就呆呆立在那裡。
趙琰忽然走上前去,緊緊抱住她。
力道那麼大,彷彿要把她嵌進骨血裡,勒得她胸骨都在疼痛。
高大挺拔的男子和嬌俏柔軟的小姑娘緊緊擁抱著,旁若無人。他們之間有外人進不去的氣場。夏季的陽光熱烈而肆意,透過紅木雕花窗照到他們的身上,投下一道彷彿永不會分開的光影。
趙琰匆匆離開東臨侯府時,阿凝目送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站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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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三十八年夏,西北戰事起。大齊以駐守西北多年的威遠將軍嚴末為主將,樞密副使凌子緒為副將,祈王趙琰為監軍,發兵三十萬征戰西北。大軍於八月十五日拔營起寨,景元帝親自率領文武百官送行二十里,百姓亦夾道送行,代表著大齊國威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遮天蔽日、綿延百里。
這日的陽光極好,溫暖而璀璨地照耀在京城的城門樓上。一個雪青色的身影靜靜立在那裡,巨大的城樓將她嬌小的身形襯托得愈發羸弱。
阿凝看著無數輕甲紅纓的將士們列著整齊的隊伍朝遠方行去。軍隊最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亦穿著白色的薄甲,挺拔的身姿那樣出眾,只一眼就能讓她沉溺。
他的身影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模糊,心頭也彷彿下了一層薄雪,漸漸淒冷。在這一刻,她才恍然發覺,如今他在她心裡到底扮演了多麼重要的角色。
不止是老師,也不止是喜歡的人。她在心理上一直很依賴他,因為有他在,她不管遇到什麼都不會害怕。沒有姐姐,她也不會覺得孤獨。他對她太好了,有求必應,隨叫隨到,他這麼“方便”,導致她無法意識到這種依賴。
在他離開自己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被他寵壞了。
“姑娘,你若是難過,就哭出來吧!”身後的錦珠也紅了眼睛,輕聲道。
阿凝搖搖頭,嘆口氣,望了眼天空中棉絮一般悠然輕浮的雲朵,道:“他總要回來的。”
隊伍剛出京,就有一匹快馬追了上去。
錦青從袖中取出一隻荷包,雙手呈給趙琰,“殿下,這是姑娘連夜給您縫製的。姑娘讓奴婢轉告您,這裡面的平安符是她親自在清水寺求來的,最是靈驗,請殿下務必帶在身上。”
這荷包巴掌心大小,針腳細密,刺繡精緻。雪青色的底子,上面是一叢雪白的水仙花,就像她的人一樣,靈動清澈,不染塵埃。
趙琰接過荷包,聞言動作一僵。
清水寺的平安符在上京城頗負盛名,求起來卻很不容易,必須要跪過七七四十九級盤山臺階,到達清水寺山門,在菩薩面前佔僕為順卦時才會賜下平安符。
“誰讓她去的?!”趙琰皺眉道。她那個身子骨,要是跪壞了怎麼辦?她就是想氣死他吧?
錦青愣了下,一時沒答話。
趙琰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除了她自己,還能有誰讓她去?
一種又酸又脹的漲滿了心頭,想到她跪在清水寺前求平安符的情景,他心肝脾肺腎都揪在一起,疼得厲害。
他還整日裡糾結她是不是沒把他放在心上,若是沒放在心上,會這樣為他求平安麼?
一時間,心境難定,胸口起伏。他忍不住轉頭,朝來路望去。遠處,城門口巨大的雙闕在藍天白雲下巍然聳立,獵獵招展的旌旗中,城門樓若隱若現,樓上的人已經看不清了。
“殿下,該走了。”凌大人催促道。
趙琰點點頭,又對錦青道:“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務必做到,不能讓她有絲毫差池。若有任何異動,立刻快馬回報給我。”
“是,殿下。”
“另外,”他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