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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在耳邊迴盪,這樣的靜讓人覺著可怕,她只低著頭,彷彿除了低頭再也無事可做,只盯著自個的繡花鞋出神的瞧著。看得久了,眼睛有點眩暈,只覺得鞋上繡的花中竟是緩緩流出黑色的汁液來,沉的嚇人。
良久,他平靜地問,“本皇子再問你,你究竟用了沒有?我要聽你自己說!”
她不會撒謊,也不善於此道,更何況事實擺在眼前,只淡淡道:“有!”輕輕一笑,似一朵嬌弱的花綻開在唇邊,風姿楚楚。
風離御眸中浮出死一般的凝滯,他有內力在身,區區媚香如何瞞得過他,如果對他用媚香,無疑是以卵擊石,自投羅網。她承認了,她竟然承認了自己用過媚香。
他自己有沒有中過媚香,他心中再清楚不過了。唯一的解釋便是,用媚香的是她自己!猶記得那晚,她在他身下輾轉承歡,動情的喘息,暈紅的臉頰,意亂情迷,媚眼如絲直教他亦深深陷入其中,不能自己,無可剋制的反覆要著她。
那夜,他們契合的那麼好,著實令人難忘。也是那一夜,他決定要好好待她。想不到,她的溫順,她的動情,從來都是騙他的。他只當她是漸漸傾心於他,不想真相卻是這般。原來,她用媚香迷惑她自己,原來她不使自己意亂情迷便不能與他歡好,竟然是這樣的。
那一刻,他覺著有一把尖刀,正狠狠的凌遲著他的心,一刀一刀的緩慢的剜著,鮮血直流,漸漸匯成蜿蜒的小溪,再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英俊的容顏,漸漸覆上了慘白,薄唇顫顫發抖,他只覺自己深深地受傷了,即便是三年前的那件事,亦沒有讓他受傷至此,顏面盡損。
又是一陣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睜眸時見天色逐漸暗了,彷彿是誰將把飽蘸墨汁的筆在天邊抹了幾道,昏暗無可避免的逼了過來。背光的陰影裡,他負手站立,背影之中透出幾分蒼涼。
煙落靜靜凝視著他,忽然,他轉身。
四目相望間,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受傷,竟是如針扎得她心中隱隱作痛。
忽然,他擒住了她,一手緊緊扣住她的下顎,彼此間緊密貼著,無一絲一毫的縫隙。粗暴的吻狂熱覆下,帶著強烈恨意的啃咬,有血腥味漸漸瀰漫開來。濃烈的腥味使她一陣噁心。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推開他,扶著一邊的案几,胃中陣陣如浪潮翻攪,剋制不住的乾嘔起來。
心中痛得更甚,他如一頭受傷的野獸,紅了雙眼,瘋狂侵蝕了他的大腦,無法思考,上前一步狠狠揪住她的長髮,迫使她看向自己,猛烈的搖晃著她,大怒道:“沒有媚藥,便不能與我歡好,是麼?本皇子的吻,竟會令你想作嘔?!你心中就那麼惦著慕容傲?”
經不住他的猛烈搖晃,她益發乾嘔的厲害,俏麗容顏漸漸如紙般透明蒼白,呼吸愈來愈急促,說不出話來。
風離御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陡然放開了她,只見她瞬間如絲被般癱軟在地,心中一急,匆匆跑至門口,厲聲朝外叫喚道:“快叫御醫!”
幾個丫鬟聞聲而來,七手八腳的將煙落扶至宜芙院。
沒一會,御醫便趕了來。煙落正半倚著床,臉色發白,伸出冰涼的一手安靜地讓他號脈,風離御只陰沉著臉立於一旁,一言不發,空氣中一如死般寂靜。
少刻,但見御醫眉毛一揚,滿是皺紋的臉露出淺淺笑意,捋了捋鬍子,朝著風離御道:“恭喜七皇子,夫人已有兩月身孕。”
如在平靜的湖面之上投入一枚巨大的石塊,語出,四下皆是震驚,有她,亦有他!
對望一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倆之間蔓延。
然而,尚且來不及消化這驚人的訊息,卻見程管家急匆匆跑來,氣喘吁吁,已是滿臉大汗,未進門已是高聲喊道:“七皇子,不好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