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恐懼(第1/2 頁)
李可封捏在手上,加上返回故土的大義撐著,杜彥忠和鄭全昭就完全不夠看了。
而且他手上的忠武軍只有兩百多人,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神策軍俘虜,兵力雖多,但戰力並不高,一如既往的不堪一擊。
“王七你這廝如今出息了,該跟乃翁動刀子,還不速速過來?”田師侃罵罵咧咧指著對方人群中一人。
那人脖子一縮,猶豫了一陣,還是乖乖站了過來。
其他人也被認了出來,捱了一通罵,也紛紛倒戈。
沒了忠武軍,神策軍就是一灘爛泥。
“都將有令,誰能斬下陳玄烈、陳奉先人頭,便與諸位輪流做邠寧節度使!”杜彥忠在亂軍中癲狂喊叫,穿著一件不合身的明光甲,場面太亂,兜鍪被擠掉了。
不停的去拉身邊逃竄的神策軍,“殺上去,殺上去!”
神策軍一把推開他,倒在血地裡,爬起來時蓬頭垢面,模樣越發癲狂了。
戰鬥一個時辰不到就結束了。
除了五十多個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的心腹被斬殺,其他人大部分都倒戈了。
杜彥忠和鄭全昭被帶上了城樓,二人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狼狽至極,但兩眼卻惡狠狠的盯著陳玄烈。
“方才杜判官說斬下我父子首級,便可輪流做邠寧節度使?可是都將下的令?”陳玄烈望著李可封,惡向膽邊生,手上已經做掉一個刺史,再噶一個都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五郎休要聽他挑撥離間,邠寧節度使……本將豈有如此大的能耐?”李可封一臉乾笑。
“你……”杜彥忠剛一開口,旁邊的魏弘夫一刀柄朝他的嘴砸了過去。
一聲慘叫,幾顆牙齒混著鮮血吐出,然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五郎,休要聽這廝胡亂攀咬。”魏弘夫滿臉堆笑。
雖然控制了李可封,但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
陳玄烈只是一個秉旗,壓不住這些狠人,你能以下克上,別人也能。
每個混到隊頭的人,都有自己的一群親信。
“哼,我忠武軍無人邪?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秉旗在此耀武揚威?”鄭全昭無比硬氣道。
張勍身邊的那隊人立即面色不善起來,其他幾個隊頭也你看我我看你。
方才是大勢所趨,返回許州是絕大多數人的一致心願,所以不敢攔阻陳玄烈。
現在這股熱騰勁兒已經過去了,牙兵生性桀驁不馴,憑什麼聽一個秉旗的?
陳玄烈一步一步走到鄭全昭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如此說來,這些破事也有你一份?”
鄭全昭怒道:“是又如何?我乃營指揮……”
一句話沒說完,寒光一閃,鄭全昭雙眼暴凸,頭顱從脖頸上滾落,鮮血噴了陳玄烈一臉,然後身體軟軟倒下。
一股溫熱附著在臉上,在火把光明明滅滅下,彷彿戴上一張惡鬼面具。
反正也擦不乾淨,陳玄烈不管不顧,掃了一眼眾人道:“在下一向講道理,諸位若是有異議,不妨明言,今日之後,再有背後使手段,殘殺袍澤者,皆如此人!”
既然名分不夠,那就殺人立威,震懾住這些人。
只有比他們還兇殘、狠辣,他們才不敢廢話。
“張隊頭可有異議?”陳玄烈手按刀柄。
自己身後站著三隊人馬,張勍只有一隊人。
張勍望了一眼魏弘夫,魏弘夫乾笑一聲,“五郎何必如何,都是自家兄弟,都想回返許州。”
陳玄烈一腳踩在鄭全昭的屍體上,對在場眾人道:“玄烈所圖,只為率諸位安然返回許州,如違此心,天誅地滅!從今日起,膽敢有二心者,玄烈若不能將其千刀萬剮,亦天誅地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