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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許褚手捋著花白的鬍鬚,對謝見君的註解頗為讚賞。“那這‘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何解?”
這考究的是《論語》的內容,謝見君不緊不慢地答道,“所謂君子,當不貪圖眼下的享樂安寧,嚴求于思事敏銳且言行謹慎。”
“可。”許褚愈發滿意,接連考校了幾句,謝見君都對答如流,不見絲毫磕絆,顯然已是比他先前預料的好之百倍,
“如今看來,這背書倒是已經難不倒你了。”
“謝先生抬舉。”,謝見君拱手作揖,“學生有一事想求教於先生,學生研學有些時日了,不知如今功課的進度尚可?”
“不急,你腳下的路,須得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走穩妥了才行。莫要貪心,這‘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可明白?”許褚拍拍他的肩膀,諄諄教導道。
“先生指點的是,學生知曉了。”謝見君微微躬身,語氣從容自若,恭而不謙。許褚瞧了去,不禁心中暗忖,看來這福水村也要出一位正經的讀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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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許褚家裡出來,已是晌午,雲胡一早帶著滿崽去山上挖冬筍,這會兒還未回來,灶房裡有他蒸的菜糰子,謝見君就著熱水,湊合吃了點,像尋常那般,背上竹簍去附近幾個村子賣豆腐。
晚些回來,吃過飯,他伏在炕桌上習字。
夜裡寒涼,執筆的手凍得僵硬,他時不時停下筆,雙手交叉合十,猛搓兩下,將手指搓熱乎了,才得以繼續習字。
“我、我、”耳邊乍然傳來雲胡的聲音,謝見君抬眸,杳杳燭光下,他眼底暈開一片暖黃的光暈,唇角的淺笑更顯柔和。
被這般溫柔地注視著,雲胡臉頰透上一縷羞意,他微微垂首,從布兜裡掏出一小罐仔細儲存的脂膏,小心翼翼地推到謝見君面前,“這、這是我今日從小販那兒買的蛇油、抹在、抹在手上、不、不生凍瘡的。”
他聲音細弱溫軟,落在謝見君心裡,似是羽毛輕掃而過,酥酥麻麻的,連心神都追著燭火,輕輕晃動了一下。
雲胡原是早就注意到了,這些時日,謝見君每每夜裡溫書時,手指都凍得通紅,故而趕上今個兒村裡來了走商的小販,他見小販扁擔裡有一小罐蛇油時,硬是狠狠心,花了近三十文給買了下來。
他是生過凍瘡的,自然知道其中滋味,鮮紅的瘡口密佈手指和手背上,天一暖,癢得恨不得要揭去一層皮。
這蛇油可是個好東西,他以前被剛燒開的熱水燙過,偷抹了點家裡孃親藏在櫃子裡的蛇油,立時就不疼了,謝見君的手是要寫字的,可不能像他一樣。
小小的一罐蛇油膏沉甸甸的,開啟來有淡淡的腥味,謝見君指腹挖出些許,抹開來清清涼涼的,很是細膩。
他將蓋子重新擰好,推到雲胡面前,笑道,“雲胡,你平日裡常浣洗,記得也抹上些,等這罐子蛇油用沒了,我再去買便是。”
雲胡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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