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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神,他戴上手套,耐心地一張張翻看起來。
這不是一件讓人偷快的工作,尤其當方木想到,這些紛亂的字跡是用被害人的血來寫就的。經過幾個月的存放之後,這些血字已經變成深褐色,然而,仍有若有若無的甜腥味直衝鼻腔。每隔一段時間,方木就不得不點燃一支菸,以驅散那令人不快的味道,也能讓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
魏明軍的字跡零亂、扭曲,伴有大量的塗擦痕跡。他當時的恐懼與絕望可以想見。有些數字下畫有橫線或是圓圈,想必是一些階段性的演算結果。還有幾張草紙上的字跡驟然變粗,筆跡也斷斷續續。方木想了想,也許是凝固的血液無法再從筆尖裡滲出,魏明軍為了節省時間,只能用手指來代替。
看到這些,方木的心情愈加沉重。為了得到密碼,魏明軍需要更好的書寫工具和墨水,然而,那墨水卻是自己不斷流淌的鮮血。算得越快,血流得越多。這是一個死迴圈,魏明軍沒有取捨的資格,更沒有選擇的機會。
楊學武那邊的工作同樣不順利,他拿著放大鏡,幾乎把鼻子湊到照片上,竭力尋找每一絲相似的痕跡。心煩之餘,不免也在嘮叨。
“要我說,這魏明軍也是個傻蛋。”他揉揉發酸的眼睛,點燃一根香菸,“他肯定目睹了兇手的外貌,還不如把兇手的特徵寫下來,好歹也能幫幫我們。”
方木苦笑著搖搖頭,在那種環境下,魏明軍想到的只能是儘快脫困,也許,還有一絲對自己計算能力的僥倖心理。生存和報仇,他首先選擇的肯定是前者。也許他曾想過要留下最後的遺言,但是,估計那時他已經氣若游絲了。
兩個小時後,楊學武把手邊的物證和照片反覆査看了幾遍,確認沒有留下編碼。於是,他過來幫助方木。然而,直到中午,兩人依舊一無所獲。不是數字的位數不夠,就是缺少開頭的字母。看看餘下那些演算草紙,楊學武先放棄了。“找人幫忙吧。”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使勁揉著發酸的脖頸,“只有咱倆,兩天兩夜也看不完。”
方木無奈,也只能點頭同意,正想打電話叫人,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午餐選在分局附近的一家海鮮酒樓。方木想了想,除了邰偉和楊學武之外,又叫上了米楠。米楠推脫了幾次,挨不住方木一再堅持,也只能一同前往。
因為是工作時間,幾個人沒敢喝酒,但是絲毫不影響氣氛。算下來,方木和邰偉也有大半年沒見面了,免不了互相打聽一下對方的近況。方木還是老樣子,寥寥數語就介紹完畢。邰偉去年負了傷,立了個二等功,提了職,孩子也一歲多了,席間還不忘拿出照片來顯擺。
只不過,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迴避暗河一案。
方木心裡清楚,如果不是邰偉從J市趕來幫忙,那個局也不會如此天衣無縫。邰偉卻從未提起過這件事,即便是完全不瞭解前因後果的情況下,也毫不懷疑地按照方木的指示行事。一是避免再旁生錯節,二是沒有讓方木報答的打算。箇中情義,早已遠遠超過了友誼的範疇。
談及早上方木的匆忙表現,邰偉大大調侃了方木一番。“怎麼著,你小子連我都認不出來了?跑得跟飛一樣。”
方木笑笑說手頭有個案子,急著去檢視物證。出於職業本能。邰偉立刻問是什麼樣的案子。方木和楊學武互相看了一眼,面露難色。按照專案組的工作部署,偵査工作對外是嚴格保密的。好在邰偉也瞭解工作紀律,不再追問,拍拍楊學武,說道:“有這老弟協助你,破案沒問題。”
楊學武卻對“協助”二字頗為敏感,看看米楠,委婉地表示自己才是專案組負責人之一。
方木不以為意,只是招唿大家吃菜。
米楠還是一臉倦色,胃口也不太好,很快就放下筷子,靜靜地聽大家聊天。邰偉覺得方木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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