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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門一開,坐在頭等艙的賀言就箭步沖了出去,第一次毫不理會站在艙門口問候的空乘,也完全不在意那些找黃牛買了航班號趕來的粉絲。但他也不是毫無準備,為了不讓一切顯得過於突兀,一下飛機,賀言就撥通了來接機的工作人員電話,所以在粉絲眼裡,賀言之所以沒有跟他們說一句話,只是因為他一路都在快走著打電話:「餵我到了,你在哪裡,十三號出口是吧,行我馬上過來,車牌號是多少來著……」
但打個電話再怎麼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機場卻不小,走出去仍然有一段距離。那邊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賀言卻還假裝著對話:「嗯好,我馬上就到了。是啊,好久不見了……」
正說著,賀言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哪裡不對。
來接機的人他根本不認識,剛剛那句「好久不見」,只是他想不出來詞隨口胡編的。可是,他明明已經不能這樣說謊了啊?
但他的腳步沒有停,沒有助理的保護,賀言現在就是孤身一人,必須快點脫離這個境地。不然粉絲要是圍上來造成機場擁堵,他可就要上頭條了。
「言言!你還記得我嗎?」有個粉絲在高聲叫他。
當然記得,你半夜來敲我酒店房間門搞騷擾,我真恨不得報警抓你。
賀言心裡這麼想,但他並沒有說出來。他思索著,嘗試著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甜膩,說出來是:「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打擾到別人!」
自己幾分鐘前還在痛苦的問題,現在似乎就已經突然解決了。
輕鬆得讓賀言都有些精神恍惚。
上車以後,賀言又再次試了試。
他跟工作人員正常地社交,誇讚她的耳環真好看,特別襯她。又問司機師傅,放著的照片是不是他兒子,看著就很機靈。
總而言之,謊話連篇,把義烏小商品市場風的耳環和完全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孩,吹成了獨特高奢和明日的天才。
平時賀言也沒有這麼浮誇,最多是和誰都不鹹不淡,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從不說人壞話,從不摻和是非。但今天他實在是憋得慌,經歷了那恐怖片一般的真心話大冒險以後,他只想回到正常人的溫床中,繼續做他的愛豆。
如果說謊也是一種罪,那自己願意墮入偶像失格的地獄裡,然後遇見很多同行。
確定一切都恢復如初,賀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些,換了個舒服一些的姿勢,又拿出手機看起了新聞。
熱搜依然被那位偶像所佔領,好幾個相關的女孩都出來爆料。讓賀言也不禁想起來,當初他盡心盡力營業,結果也是這位偶像,六出夜店三顧酒吧,跟不同女孩春風n度,賀言每次跟他稍微親密一些,回來都只想洗手無數次。
評論裡有人在說:我看過他演戲啊,完全不行。怎麼偽裝單身的時候那麼熟練,真正去演戲卻爛得車禍現場。
賀言想,這只能說明,垃圾就是放錯了地方的寶物。
「這次住的是鳴居酒店。」接機的小姑娘在介紹,「是本市最高檔的別墅酒店,29棟別墅全部獨門獨戶……」
「我知道。」崔遠洵沒有興趣聽,「能換家便宜點的嗎?」
那邊自然是說不行:「這次要求二十九名選手全部入住,不能特殊的。您不用擔心費用,聽說是酒店老闆跟製片人認識,免費贊助的。」
說實話,她聽到的時候都覺得,這老闆跟製片人一定是鐵桿朋友,畢竟這種酒店全部房間借出去,幾個月都沒有客人入住,盈利為零,損失實在很大。
崔遠洵也這麼覺得。
小姑娘幫著崔遠洵辦入住,看著名單說:「一號房已經被賀言入住了,您是第二位到的,要不然二號房?」
「不用。」崔遠洵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