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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承受那些輿論的風險,可以試著改變路線成為一個黑紅藝人,可以「真性情」、「實話實說而已」,但再這樣下去,人心底藏得最深的東西也會被挖出來。不可能再心存僥倖。
一切想好了以後,賀言反而理性了許多。跟團隊交流的時候,也是非常平心靜氣的:「我有自己的原因,我也會跟節目組這邊說的。你們諮詢一下醫生,看什麼病適合短期休息。」
團隊頭疼不已,但賀言沒有給出商量的餘地:「我今晚就會買機票。」
沒過一會兒,賀言收到了回信,已經給他出具了生病的虛假證明,跟節目組協調好了以後,他就可以離開了。出去給節目組買禮物的李深這時候也回來了,問:「言哥,那我拿過去送了?」
賀言回過神來:「我跟你一起去。」
普通的工作人員倒是沒什麼,反正不管誰來誰走都是一樣幹活,但製作人這些就不太高興,只是看賀言實在態度好,也沒再說什麼。
「何導演呢?」賀言全都送了一圈,想起還遺漏了一個重要的人。
「還沒回來。」別人說,「他今天好像有點事走了。要不然我給你轉交吧。」
賀言想想也沒別的辦法,禮物交出去了,又回到酒店收拾行李。他動作並不太快,疊著衣服就開始想很多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大的壓力了,這麼貿然地離開,粉絲肯定心態也會不平衡……
門鈴又響了。
李深剛走,而且就算回來也不會這麼禮貌按門鈴,怎麼猜都只能是崔遠洵這個禍害了。賀言站起來,離門遠遠的:「你別來了!我睡覺了!」
門外傳來疑惑的聲音:「你不是要走嗎?」
媽的,是何羽鞍。
賀言一臉窘迫地跑過去開了門,將何羽鞍請了進來。
何羽鞍穿得實在有些過於隨性,一身浴袍就算了,系帶也鬆鬆垮垮地掛在腰間,讓賀言忍不住想起白天崔遠洵跟他說的事情。
「別人跟我說你突然得了什麼眩暈症,要退出?」何羽鞍偏過頭問賀言,他肩膀上的浴袍又滑下來了一些,讓賀言的眼神只能漂移到天花板上。
「對,說是什麼梅尼爾綜合徵。」賀言回憶著給他編造的病名,「所以可能暫時沒法……」
「別扯了。」何羽鞍打斷他,聲音並不大,但沒有給賀言留一點空間。
想好的說辭驟然止住,賀言一下也不知道再繼續說什麼好。
何羽鞍等了幾秒,看賀言沒有繼續編下去,但也沒有打算解釋真正原因的樣子,突然有了些興趣。
左腿折起來,手肘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聽說還給我準備了禮物?」
「哦對,我放在……」
「我不要你那些東西。」何羽鞍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但你這樣讓我很尷尬,當時可是我點名要你的。」
這事情賀言還真不知道,更沒有看出來,只能繼續抱歉。
「既然要道歉……」何羽鞍說,「就該有點誠意。」
這話說得,讓賀言有些後頸發涼,但何羽鞍倒沒有真的開始什麼十八禁劇情,只是瞥了一眼茶几上每天都會送來的果盤:「這樣,給我削個蘋果吧。」
賀言站在原地,也不再那麼殷勤,只是站在那裡,又停了一會兒,才說:「我不會這個,那我試試。」
他彎下腰,把水果刀和那隻蘋果都拿起來,動作不太熟練地試了幾下,刀很鋒利,很快就在賀言的拇指上劃了道口子,血流出來。
賀言把傷口展示給何羽鞍看,意思無比明顯,這就準備放下了,何羽鞍卻像瞎了一樣:「蘋果還沒削好。」
「我……」賀言還是把髒話忍了下去,找紙巾包住了出血的地方,繼續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