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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哲義沒轍，只好按其吩咐，將電話號碼抄下來。抄完，他將抄有電話號碼的紙條珍而重之地裝在錢夾裡，一面道：&ldo;我們一打電話，你們準能到嗎？&rdo;

&ldo;那可難說。電話打得通打不通還兩可呢，我們這裡的電話不太好使。&rdo;

&ldo;那怎麼辦呢？&rdo;尚哲義不禁撓頭，&ldo;萬一這個什麼瓜州地保打上門來了，我們怎麼辦呢？&rdo;

&ldo;不會的。&rdo;

&ldo;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do;

&ldo;說得也是。&rdo;丁鐵一沉吟道，&ldo;如果你們能幫助我們改進一下裝置，我們也許就能在你們有事的時候隨叫隨到了。&rdo;他胳膊肘支在桌子上，用他肥肥的兩隻巴掌撐著他那個肥肥的下巴。他饒有興趣地望著尚哲義，眼睛在肉縫裡閃閃發光。

&ldo;您……想讓我們如何幫助你們改進裝置呢？&rdo;尚哲義小心翼翼地問，心裡想，如果你想讓我們給你換一臺交換機，那我們可換不起，一臺交換機，即便是國產的，至少也要十幾萬元。

&ldo;哪裡。&rdo;丁鐵一好像瞧出了尚哲義的心思，笑道：&ldo;我們這裡是派出所，不是郵電局。你們只要給我們買兩部手機，問題就全解決了。&rdo;

&ldo;兩部手機沒問題。&rdo;尚哲義心裡盤算，一部手機不過幾千元，兩部手機也不過萬把元，比那位什麼瓜州地保要的十萬元少得多，這是樁合算的買賣。他沒有想警察有守土之責，保護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是對方應盡的職責。他是在社會上闖蕩了多年的人，身上早已沒有了少年人的那種天真。&ldo;手機我們可以給你們買，沒問題，可是手機使用費怎麼解決呢？&rdo;

&ldo;我們是行政單位，全靠上面撥款。&rdo;丁鐵一道，&ldo;你知道我們窮得叮噹響。全國警察都窮得叮噹響。&rdo;

尚哲義大為躊躇。他知道買一部手機要不了多少錢，可手機使用費卻是個無底洞，他要是拿手機打國際長途，那就更加孬了。一個月打個十萬八萬的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丁鐵一好像學過心理學。他再一次瞧出了他的心事。他說：&ldo;你放心，我們不會胡打的。我向你們保證，一個月決不會超過這個數。&rdo;他伸出一個肥肥的手指頭在尚哲義向前晃了晃，&ldo;以後你們個人的安全、你們公司的安全我們就全包了。&rdo;

&ldo;這是多少？&rdo;尚哲義盯著丁鐵一那隻肥碩的指頭，緊張得有點兒喘不過氣來：&ldo;一千還是一萬？&rdo;

&ldo;我們沒那麼貪，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土匪，還是強盜？&rdo;丁鐵一哈哈大笑，&ldo;一千！&rdo;

籲‐‐尚哲義鬆了一口氣，心裡想，一千還好辦，一個月一千塊錢我們還負擔得起，只當是花錢免災吧。他滿面笑容地對丁鐵一道：&ldo;沒問題，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就把手機給你們送過來。&rdo;

&ldo;好好。&rdo;丁鐵一客客氣氣地將他送出門外，&ldo;不要買太大的，不好拿。&rdo;

&ldo;摩托羅拉掌中寶怎麼樣？&rdo;

&ldo;好好。你知道我們這種人一天到晚少不了要舞刀動棒，東西太大了，掖在腰裡像塊大鐵疙瘩，行動不方便，對你們也不利，是不是？&rdo;

&ldo;是是。你看……手機上在誰的名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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