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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不能全賴在陸少珩的身上,陳濯從小就不是個省心的兒子。
&ldo;不會,他今天只是一時氣急了。&rdo;陳濯對父親的性格還是比較瞭解:&ldo;等他緩過來就好了,他會想明白的。&rdo;
類似的情況,在陳濯的成長過程中發生過無數次。
清理掉血痂之後,陳濯額頭上的傷口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陳老這次動了真火,陳濯的額角高高腫了一片,中間有一道小破口,若是手勁寸點,說不定就會砸中眼睛。
想到這裡,陸少珩心裡湧起一股後知後覺的膽戰心驚。
&ldo;那你今晚還敢來我這裡。&rdo;陸少珩小心地往陳濯的傷口上噴著藥,笑著說道:&ldo;真是好大的膽子。&rdo;
&ldo;我為了你和家裡人決裂。&rdo;藥水帶著點苦味,噴在面板上冰冰涼涼的,殺得傷口有點疼,陳濯不由地皺了皺眉:&ldo;按照常規的戲劇邏輯,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來找你訴衷腸?&rdo;
陸少珩點了點頭,由衷地對陳濯的專業素養表示了欣賞:&ldo;不愧是當導演的,做戲都要做全套。&rdo;
陳濯沒有理會陸少珩的嘲諷,甚至還有心思調侃他:&ldo;這下完了,在家裡登名造冊過了,你要對我負責了。&rdo;
知道陳濯只是在開玩笑,陸少珩的心還是像被燙了一下,瞬間縮成一團。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感到恐懼,出自本能地就要逃避。
&ldo;講點道理,我只是開玩笑的,誰讓你真的把我推出來了。&rdo;陸少珩轉眼就架好了盾牌,開始不認帳:&ldo;這麼大的責任,我可付不起。&rdo;
想要掩蓋真心,最好的辦法,就是用&ldo;假意&rdo;去粉飾。像是為了回應陳濯的那句&ldo;負責&rdo;,陸少珩往前探了探身子,避開傷口,在腫脹的淤青上親了一口。
因為擔心弄疼陳濯,他沒敢太用力,乾燥的嘴唇在紅腫的邊緣輕輕一貼,馬上離去,倒是營造出了個純情的假象。
&ldo;偶爾救救火可以。&rdo;陸少珩扶住陳濯的肩,狡黠地笑著:&ldo;劇情發展,這會兒是不是該上演限制級戲碼了?&rdo;
陳濯抬頭對上陸少珩的目光,抿起嘴角,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意,隨後翻身將他按倒在了沙發上。
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在這樣的一個雨夜裡,都沒法趕人回家,況且陳濯還受了傷。
兩人胡鬧了一宿,誰也沒有力氣再起來瞎講究,於是就將就著一起在臥室裡的那張大床上睡下了。
窗外的雨聲太過吵鬧,就算陸少珩這會兒身體再疲憊,依舊被吵得睡不著。他烙餅似的在床上翻了幾面之後,索性轉過身去,看著陳濯的背影。
他和陳濯在一處鬼混歸鬼混,但那是實打實的露水情緣,鮮少躺在一張床上睡覺,這樣的體驗對陸少珩來說有些新奇。
窗外下著大雨,床上的陳濯穿著他的睡衣,看上溫暖又寧靜。陸少珩盯著落在陳濯肩膀上的一塊光斑,鬼使神差地,湊上前去,輕輕抱住了那個人。
&ldo;怎麼了?&rdo;黑暗中,陳濯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陸少珩的身體微不可查地一僵,但沒有動,沒想到陳濯居然也還沒睡著。
要麼怎麼說陸少珩的心理素質了得,大半夜動手動腳被人抓個現行,也不見他有絲毫慌亂。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收緊胳膊,將臉埋在陳濯的肩膀上,隨後無比自然地說道:&ldo;習慣了,睡覺要抱個人。現在臨時也找不到別人來,你就多擔待了。&rdo;
然而陳濯顯然沒有遷就陸少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