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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她聯絡方式嗎?自己問。」
藺書雪大概猜出他們倆應該發生了一點什麼。在她看來,發生什麼都不奇怪。他們為選擇後悔,又為時已晚。恨不了長輩索性就恨對方。只有恨有了寄託,才能讓他們自己的心靈得到安慰。
道理多簡單。
她緩緩說道:「不管你們兩個怎麼了,你爸問起,你都說你和落落是因為有感情結婚的,知道嗎?這個眼力我相信你是有的。你甚至能把謊圓得更漂亮。」
「你真看得起我。」
「你幹什麼呢?」
「跟你兒媳婦幹仗呢,不說了。」顧峻川結束通話電話,對藺雨落說:「昨天的事雖然我不是單一過錯方,但我願意負全部責任。你可以開價。」
「但你這個人能惹事不能平事,碰上個傻逼你得挨多少打?你心裡不舒服就自己消化,你別沒事就惹我,聽見了嗎?」
「我不用開價,我爽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太窮,我甚至想給你點錢。」藺雨落這樣回答他,而眼睛盯著手機。她給藺雨舟發訊息:我請了三天假,後天咱們兩個出去吃口東西?不帶你姐夫。
「好啊。」藺雨舟回她:「我請客,吃好的。我剛剛問了女同學,有一種祛疤膏,抹在傷口上,可以預防留疤。我剛剛已經下單買了。你到時候塗上。」
藺雨落也不知怎麼,看到藺雨舟這麼說,種種情緒揉雜在一起,人突然就崩潰了。她坐在沙發上抽泣,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落到她手背上,她抹到家居褲上。
顧峻川聽到哭聲回頭看她,嘴上還不饒人:「你哭什麼?我欺負你了?先動嘴的是你,先動手的也是你,我正當防衛你懂嗎?」
藺雨落不理他,人縮排沙發角落,頭沉進膝蓋裡哭。顧峻川看她沒有收斂的意思,就抽了幾張紙巾塞給她,坐在她旁邊等她哭完。
哭聲漸漸收了,藺雨落眼睛紅腫,手邊有一小堆鼻涕紙。顧峻川嫌棄地看一眼,冷言嘲笑她:「髒不髒?噁心不噁心?」抬腳把垃圾桶踢給她:「扔了。」
藺雨落覺得不好意思,藺書雪的沙發很昂貴,她扔鼻涕紙的時候特意看看有沒有把沙發弄髒。
跟顧峻川鬧了一通心情好像好那麼一點,現在想起來,昨晚她下手下嘴都那麼狠,顧峻川都沒還手,也算是半個男人了。
「對不起啊。」她小聲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這些天老想跟人打架。」
「顯你能是嗎?」顧峻川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走到陽臺上點燃。
遠處是高樓林立,天邊是傍晚雲霞,他的背影站在巨大的陽臺上,浸在光裡,有一點說不出的孤獨。
藺雨落走到他旁邊,不出意外聽到他說:「離我遠點,嗆。」
「還行。原來做服務員的時候,好多人邊吃飯邊抽菸。滿屋子都是煙味,我習慣了。」藺雨落鼻子動了動:「但他們的煙沒你的好聞。」
顧峻川隔著煙霧幽幽看她一眼:「心情好了?」
「好點了。」
「好點了,就挺好。」顧峻川又抽出一根煙放進嘴裡,歪著臉將剛剛那根未熄滅的菸頭對上來,吸了一口,新煙跳了兩下火星,著了。
顧峻川仰起脖子吐了一個煙圈,又看著那煙圈越來越遠,越來越大,最終消失在夜空中。他其實沒什麼菸癮,一天兩三根,有時不抽。但這幾天他心情並不好,閒來無聊以煙謀趣。
「從這裡看到的風景,可真好看。」藺雨落說:「夜晚亮晶晶的。像我們老家夏天的螢火蟲。」
顧峻川有點意外藺雨落突然好好說話了,偏頭看她剛剛哭過的眼睛:「你有話直說,別給我上價值。」
「談談咱們接下來的相處。」藺雨落說。
「相處什麼?誰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