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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為什麼不回去？&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不回去？&rdo;

&ldo;你說賈書記在給你找房子。&rdo;

&ldo;我、我……&rdo;陽昆被逼到底了。

方老師笑了笑，說：&ldo;你不要搪塞了。我都知道了。我就是專門來的。&rdo;

啊！來當說客？這句話在陽昆肚內升起，忍了幾下，沒有說出來。方老師心裡明白，陽昆是不希望他的事擴散出去，如今，居然老師都知道了，覺得難堪。他語重心長地說：&ldo;陽昆，在學校，老師們都認為你倆是我們繫上歷屆學生情侶結為夫婦的最好的一對。是後來的學弟學妹的楷模，是老師們的驕傲。像現在這樣下去，大家都心痛。&rdo;

&ldo;這又不怪我。&rdo;陽昆將眼光移到方老師臉上，說：&ldo;怪她自己。&rdo;

&ldo;那種事是她願意的嗎？&rdo;方老師心情沉重起來，&ldo;你回去看看，她都成什麼樣子了？簡直是另外一個人，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只不過，精神還沒倒。&rdo;

&ldo;我知道。那事誰撞上誰倒黴……&rdo;陽昆把眼光移到茶杯上，說，&ldo;我和她商量，要她撤訴。她不同意，要堅決鬥。&rdo;

&ldo;這是對的呀。打擊壞人，捍衛自己的權利嘛。&rdo;

&ldo;我也有自己的權利噻。&rdo;

&ldo;你的權利？&rdo;方老師吃驚了。

&ldo;是呀。撞上那事，我自認倒黴，忍了。可是，她非要張揚。還讓那記者寫稿在晚報上去告示，好像被強姦了還是光榮一樣！&rdo;

&ldo;我看過那文章，沒有提到具體的受害者呀。&rdo;

陽昆拿起瓜子，沒有嗑，說：&ldo;問題是她要送那人進監獄。一進入司法程式，就要弄得滿城風雨的。我還有臉嗎？&rdo;

方老師沒料到昔日的學生，今天的年輕大學教師是這種想法，就換了一個角度，說：&ldo;打擊壞人是我們每個公民的責任。&rdo;

&ldo;但又何必毀了自己的家去打擊壞人？&rdo;

&ldo;她如果私了，撤訴，就是做偽證，要吃官司呀！&rdo;

&ldo;私了撤訴的不是一起兩起，哪個在吃官司？她是充能幹，不顧家庭……&rdo;

上午，方老師就去見過李一凡，和她長談了一次。她一再表白，堅決不撤訴，要堅決走下去，即使犧牲婚姻、犧牲家庭，她也要依靠法律向壞人、向造謠者討回清白、討回公正，堂堂正正地走自己的路。多少年來，一個個私了了的受害者過得並不愉快，那沉重的十字架壓得喘不過氣來。她不願過這種苟且偷生的日子！她流著淚對方老師說，她沒想到和自己恩恩愛愛的丈夫會是這麼一個相當自私的男人。為了自己那可憐的臉面，竟然要自己的妻子做違心的事情，汙辱她的清白。李一凡講這一切時，方老師還不相信，以為是她言辭過激。現在，他信了。他在竭力讓心中的陽昆和此時的陽昆在大腦裡成為一體，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陽昆見方老師沒有說話，以為他的思想在朝自己這邊傾斜，趕緊補了一句：&ldo;我還懷疑她和那狗日的記者……&rdo;

&ldo;你不要亂說！&rdo;

&ldo;如果那狗日的和她沒有幹係，為啥這樣死心塌地幫他？半夜深更的，這樣巧？英雄救美人。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