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5章 母親的淚水(第4/5 頁)

在半醒半寐地躺著。一聽到母親素琴走進臥室裡來，她略青澀憂鬱的臉就有些發怵，她緊張地坐了起來：“媽！”

袁佳怡聲音略微擅抖並且還寒心寒鼻的，不敢抬眼正視母親素琴。

母親素琴看到她這個樣，知道她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母親素琴就一個箭步來到了她的床沿，俯下她，說：“女兒，你不要起來，你睡下！”說著，用手扶住她，讓她躺下，拉起那床花格白色棉被蓋到了她的胸口上。

袁佳怡頭上纏著一條白白的繃帶，把那傷口緊緊地包紮上了。老母素琴看著袁佳怡這副模樣，心酸溜溜的，但又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不對和歉意。她看著手裡的票子，心好沉重。她輕輕地坐在青青的床沿上，凝視著青青充滿疲憊流露困惑的臉，淚滴一顆接一顆地落了下來......

“媽，您不要哭，是女兒不孝！您養育了我十八年，您沒有打罵過我一次。是我不孝，才惹您生氣，您打我是對的，我不怨恨您，我不怪您！”袁佳怡也是一臉淚水。

“乖女兒，不說了，是媽不對！你很累，快快休息，休息好啦，媽好好跟你聊，嗯!”母親素琴半躺著，一手摟住了女兒袁佳怡，一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胸脯，像兒時哄她睡覺時的那樣。

因過度疲勞，袁佳怡在母親的愛撫下，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看著女兒袁佳怡沉沉睡去，老母素琴用手輕輕地拭去了女兒眼角里晶瑩的淚水……

老母素琴看著進入甜蜜夢鄉的女兒，她怕驚醒了她，就慢慢起身，坐在床沿上，守住她，不讓一隻春蚊去打擾她的清夢。

女兒袁佳怡實在太累了，看著她沉入夢鄉，她又多麼希望她早點兒醒來。她醒來了，她要向她悔罪，她只有向她悔罪，她才能釋去心中的重負！可她又不願意讓她早點醒來，她需要她好好地睡上一覺，她太累了，她太需要睡覺太需要休息了，可這樣的睡覺，這樣的休息，是舒服的睡覺舒服的休息嗎？看著她頭上纏著的紗布，母親素琴真正地感到深深的內疚了！

“媽媽，你怎麼不理解我呢？媽，我......我愛......江哥啊，你不能......不能與他分開......”女兒袁佳怡很艱難很痛苦又好似幸福地說著夢話。

老母素琴不聽則已，一聽就肝腸寸斷，她撲倒在一青青的懷裡傷心地慟哭起來。

青青驚醒來，睜開眼見是老母素琴在抱著她慟哭著，溫熱的淚水落在她臉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慈愛，溫暖了她受凍的心，一股母愛的親情，湧向了她的心窩。她撲入母親的懷裡幸福地流著淚花......

淚，勝過一切言語；一切言語所不能表達出的情和義，淚，卻能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老母素琴的淚，是對女兒內疚的淚，是對女兒懺悔的淚；青青的淚，是對母愛感激的淚......

淚，作為一座橋樑，溝通了母女之間的心靈......

放晚學了，劉江收拾好教案本，揹著藥箱又向袁佳怡家奔去。臥室裡，袁佳怡平靜地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很沉的，臉蛋上流露出了美麗的笑容，兩個大酒窩也泛出了幸福的紅光。甜甜的笑臉上明顯地看出了剛流淌過的淚痕和才印上兩個深吻的痕跡。

劉江明白這一切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他知道現在袁佳怡可不需要再注射鎮痛藥了，從她的熟睡中可知，袁大媽已給她的心靈深處註上了一劑鎮痛劑，他不用給她再注射什麼藥劑了。肉體上的痛苦是靠心靈去治癒的。劉江輕輕地放下藥箱，稍稍地走出了房門，走進廚房裡欲挑起水桶去打水，看到灶上燒了一鍋滾開水，卻看不到袁大媽的身影。他細聽，聽到洪大媽在屋後的雞棚裡捉雞，雞在咯咯咯地叫著，他知道洪大媽準是捉雞宰殺了。他容不得多想，挑起水桶毫無聲響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