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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寧點頭，臉色並不比來時輕鬆。

傅寒駒說：&ldo;又沒說上話？&rdo;

紀安寧肩膀垮了下去。

傅寒駒並不意外。他不覺得一個會因為紀安寧偷偷畫畫就扇紀安寧巴掌的母親會和她並不承認、並不喜歡的紀安寧好好談話，即使紀安寧來再多遍，也不會從她母親口裡撬出半句話來。

傅寒駒說：&ldo;其實她的心態不難理解。&rdo;

紀安寧一愣，看向傅寒駒。

傅寒駒抬手捏了捏紀安寧的臉頰，說道：&ldo;記得那一年你在房間裡畫畫被她發現了，她給了你一巴掌。&rdo;那會兒紀安寧哭得厲害，臉和眼睛都腫了，還是他用雞蛋幫她敷了下去。

紀安寧說：&ldo;對。&rdo;

也就是在那時候，她知道母親並不像表面上那麼不在意父親。

傅寒駒說：&ldo;你也能感受出來吧？她其實愛著你的父親，只是這份愛抵不過她對物質的追求和渴望。&rdo;他淡淡地說，&ldo;這樣的選擇無可厚非，愛情畢竟不能填飽肚子，如果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談什麼感情都是虛的。她之所以會這麼痛恨你畫畫，是因為她後悔了，她後悔離開了你父親。同時她又恨你父親的離開，恨他死得乾乾脆脆，沒有給她挽回的餘地‐‐後悔不可怕，可怕的是後悔了卻沒有任何辦法回頭。&rdo;

紀安寧沉默。

傅寒駒說：&ldo;所以那六個學生說的話和他們的態度，正巧踩到了你母親的痛處。&rdo;

紀安寧安靜了一會兒，轉開了話題：&ldo;我們回家吧，出門時答應要帶念念他們去逛超市。&rdo;她注視著傅寒駒，&ldo;你要和我門一起去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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