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2/3 頁)

do;三叔，奶奶叫你快過去，堂屋裡有姑娘在等你吶！&rdo;

……

秀荷把手帕在茶几上壓好，正準備悄然離開，一回頭便看到兩個清秀伶俐的小女童，左右拽著庚武的臂膀站在鏤花房門外。

他顯然正自幹活中被逼迫而來，衣裳也不及穿，大傍晚的赤著個胸膛，下面穿一襲寬鬆粗布黑長褲，底下扎著綁腿兒。個子雖高瘦，然而那一身的硬朗，卻宣示著他優於常人的英武陽剛。

‐‐&ldo;你們不曉得他光膀子的樣子，腹肌上一塊一塊兒的，彎下去又站起來，那汗就順著他脊背往下流……骨碌一聲，就落去了腰後谷。&rdo;

秀荷驀地想起繡女美娟的話，臉頰不聽使喚地泛起了紅潮。或許她還想到了河潭邊某個地方鼓起來的那座帳篷，可惜她不承認。

&ldo;我就是來還你東西的，還完了我就走。&rdo;秀荷抬起頭來說。

&ldo;看，就是她，她叫秀荷。&rdo;嵐兒對妹妹眨了眨眼睛，把秀荷指給庚武看。

庚武壓根兒想不到秀荷會主動來找自己，他方才還以為是母親又變著法兒的逼自己相看姑娘，以至於他連衣裳卻懶於去換。

一雙深眸定定地看著秀荷，她今日依舊穿那抹淡綠緞花小褂，底下配著深色的褶子長裙，許是方才不知和母親交談了什麼，臉頰上有紅潮未褪。但她的目光迎接自己，卻偏裝作淡漠平靜。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回看見她裝。

&ldo;哦，是什麼東西，還要麻煩你親自跑上一趟？&rdo;庚武點了點頭，想起整頭下的那抹牡丹紅兜……也不曉得她會如何開口。

秀荷把手帕開啟遞給庚武：&ldo;是公文……上次被我洗壞了，後來只好一絮一絮地撕下來，重新找了張紙貼上。字跡都模糊了，好在官印還看得清。你也不來討，我便沒有還你。耽誤了你的事，算我欠了你的。先前罵你的話，你也可以罵回來。&rdo;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並不看他，只是一錯不錯地看著階下盛開的花壇。先前不是恨極了他麼，竟然也會主動與人道歉，道歉便道歉吧，偏生又說得如此彆扭。她一個女人家家，他罵她做什麼？也罵她&ldo;銀賊&rdo;麼……那一回踢得他可真痛，直痛了他三天，若非她暈過去，他真不知該要如何懲罰她。

站得近了，庚武又聞見秀荷身上那抹清淡花香，他的嗓音便不由衷地低柔下來，凝著秀荷耳鬢柔軟的碎發道：&ldo;在商會那群人面前，一張公文也不過形同白紙，以後你不必掛在心上。&rdo;

&ldo;那以後我們就一筆勾銷了，也祝庚三少爺早日起家，和氣生財。&rdo;秀荷搭著手腕施了一禮，揩著裙裾擦過庚武的身旁。

一股混合著木頭清香與男子汗漬的味道在身後沉澱，她假裝沒發現他變化了的溫柔。

&ldo;呀，秀荷姑娘這就走吶，下回得空了再來玩。&rdo;庚夫人端著食盤立在廚房門口。

&ldo;誒，謝伯母款待，秀荷這就告辭了。&rdo;秀荷紅著臉辭行。

&ldo;庚武，快去送送人家。&rdo;庚夫人連忙對庚武眨眼睛暗示。她是過來人，只看了這一瞬，便曉得到底是誰先對誰動了情思，可嘆庚武這耿直的性子，只怕是鑽進去了就再難回頭。

見庚武做冷漠不去，忙又添上一句道：&ldo;眼看太陽就要落山，姑娘家家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安全，你若是捨得她出事，那就繼續回去鋸你的木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