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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聚精會神地在擺弄著電腦，她心不在焉地打量著他。

電腦剛巧這時壞了，尹蟬也是臨時抱佛腳隨口一問，但見到他似模似樣的操作，頓時換了種眼光，離開沙發湊上去。

&ldo;挺溜的，以前學過？&rdo;

他條件反射的側頭，然後微不可察向後移開，&ldo;之前在電腦城打工。&rdo;

&ldo;你挺有意思的，幹什麼會什麼。&rdo;她的眼神若即若離，嘴角露出耐人尋味的笑。

楊嘉樹看著她臉上若有似無的酒窩，&ldo;什麼意思？&rdo;

&ldo;電腦城打工會了電腦，飯館送外賣會了燒菜，電工呢？也是打工順帶學的？&rdo;

楊嘉樹緩緩回頭，神遊似的盯著電腦，發乾的一副薄唇，沉默時有著不屬於他的冷酷，看著一點也不好接近。

尹蟬見他未作聲，目光遊離向下，盯著他一雙滿是閱歷的手，想像不出它經歷了什麼，但又莫名其妙的有所感觸。

過了很久，她用一種恍如隔世的聲音說：&ldo;你真有趣。&rdo;

原本跳動的手指忽然停止不動，霎時間的安靜，靜得她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也就走彈指之間，剛才的靜默彷彿不復存在。

鍵盤敲打的聲音更快，看著螢幕的眼神比剛才更投入。

尹蟬笑了，好看的眉目慵懶又淡雅，猶如腳背上綻開的紫色花。

過了一會，她終於又起身坐在沙發上，眼前的背脊跟著彎了彎。

她說：&ldo;你幫我修電腦，你的外賣怎麼辦？不怕遲到了別人拒收？&rdo;

他回：&ldo;只有你一個。&rdo;

她語帶笑意地問：&ldo;是隻有我一個點了外賣，還是隻有我一個拒收？&rdo;

他沉默了片刻，說：&ldo;只有你一個外賣。&rdo;

&ldo;你這樣算不算曠工？&rdo;

&ldo;不算。&rdo;

她輕輕地笑，在這個敏感又複雜的環境。

他被這個笑聲驚擾，沒了判斷，只想儘快有個結果。

&ldo;我會和他說堵車。&rdo;

&ldo;你騎車了嗎？&rdo;

楊嘉樹啞然無聲。

尹蟬想到什麼，收了笑，正經地問：&ldo;怎麼不去外賣平臺送餐？&rdo;

楊嘉樹毫無掩飾地說：&ldo;沒住的地方。&rdo;

尹蟬接著問：&ldo;你現在住哪？&rdo;

他沒有作聲，她又問了一遍：&ldo;住哪？&rdo;

他遲疑了好一會，說：&ldo;飯館樓上。&rdo;

尹蟬沒再說什麼，他也很快就把電腦弄好了，起身要走，她把茶几上的錢指給他，他愣著沒拿，她說是上次的飯錢，他才拿過去要找錢給她。

&ldo;不用了。&rdo;

楊嘉樹一手拿著一半的錢，停在那裡不解地看著她。

&ldo;剩下的是修電腦的錢。&rdo;尹蟬淡淡地說。

楊嘉樹看看她，又看著手上的錢，漠然地一把裝進口袋裡轉身出門。

他走到電梯口按電梯，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數字，等了一兩秒見數字沒有變化，他轉身往樓梯裡走。

到了三樓，聽見樓底下兩三個聲音在攀談。

&ldo;之前的李師傅呢？換人了嗎？&rdo;

&ldo;是是，李師傅走了，我是新調過來的張師傅，以後這樓電路出了什麼問題就來找我，一樓告示上有我電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