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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眼看他,半晌才說:“你……外面怎麼樣了?”
宋子敬輕言細語說:“一切都很好,你放心。”他目光溫柔,帶著微笑,注視著我。
我喝完一大杯,喘了口氣,“讓你擔心了。”
宋子敬的笑容褪去,他臉色陰鬱地看著我,說:“你本身體質不大好,又沒有內力護身,壓制不了毒性,所以身體才會越來越差。”
我耳朵嗡嗡一陣響,被子裡,手緊抓住衣角。我不敢看他。
“你……別告訴他好嗎?”
宋子敬沒吭聲。
我吃力地撐起身子,“至少現在別告訴他!等仗打完了,再告訴他好不好?反正現在說,除了給他增添煩惱,什麼都做不到!”
宋子敬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表情很複雜。
“你真的什麼都為他著想。”
我靠在床頭,苦笑,“你說的,他是做大事的人。要做他身邊的女人,就要懂事。”
“陸穎之一直在他左右。”
我被刺疼了,皺了皺眉,別過臉去,“這事以後再說吧。”
宋子敬說:“不要把問題推給王爺。我是男人,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把這類問題交由男人來解決,那麼結局,往往會讓你非常傷心。”
宋子敬這麼高深、從不談私生活的人這都找我現身說法,闡述男人的劣根性,我怎麼能不聽,聽了怎麼能不上心?
可是,如果我自己解決,恐怕自己也會很傷心啊。
宋子敬告訴我,我們已經逼近京都了。趙黨兵敗如山,而且樹倒猢猻散,大小官員,豪門望族,紛紛舉家遷徙,京都方圓數百里,已經亂作一團。這倒方便了燕軍兩路順利會師之餘,徹底掃蕩零散殘餘趙部,等待一舉攻進京城。
謝家先前還被監視著,現在趙家自顧不暇,也放鬆許多了。我那做了太子妃的姐姐還和我的太子姐夫不知被軟禁在何處。其實這樣也好,沒有摻合到那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裡。
宋子敬說完了局勢,話題又轉回了我身上。
“好在這毒有解藥。”苦笑一下,他又說,“我就覺得王爺那毒解得蹊蹺,沒想到你真的破釜沉舟,捨身相救。”
他長嘆一聲。
“我那不也是沒辦法。”我笑笑,說,“他又是毒又是傷,而解藥又沒有製成。稍微遲疑,就錯失最佳救治時機。我怕他到時候毒也解不了,傷也好不成,必死無疑。書上寫的,用藥時可以配合內力逼出毒素,藥雖然是半成品,可還是逼出了大半的毒。他現在身上還殘留著一點餘毒,對他一時不會有什麼影響,我抓緊時間再做解藥就是。”
“那你身上的毒,又怎麼解釋?”
“唉。”我嘆氣,“這倒是意外。”
“書上的確寫了,說這煙花三月是蠱毒。既然有蠱,就可以動身的。其實醫書上寫的解毒辦法,就是用藥性來催活體中的蠱,藉以內力逼出毒素。我給王爺服用的藥雖然不是成品,但也已足夠催活蠱。而我當時沾了不少毒血,大概身上有個擦傷口子什麼的……我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想或許不會有事。可是,到底還是沒有逃過……不過,”我急忙補充,“我事後立刻服了沒做完的解藥,還是起了作用,可以抑制大部分毒性的。”
宋子敬眉頭緊皺著,帶著隱隱怒氣,一字一句異常堅定地說:“待戰勝後,我親自去尋那缺的幾味藥,無論如何,都要替你把毒解了。”
我感激而笑,“有勞先生了。”
“你不是早就答應改口不叫我先生了?”宋子敬突然說。
我望著他儒雅的笑臉,這才恍惚想起,“子敬哥?”
他甚是欣慰的樣子。
我說:“子敬哥,雲香的事……我只求你查清事實,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