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節 天下(第1/8 頁)
蕭布衣見到眾人皆驚的樣子,微微好笑,暗想自己也終於雷人了一把。
這首詩當然不是他做的,他還沒有那種文采,只是記得根據資料記載,這是當初唐伯虎登山的時候,扮作乞丐戲弄眾搔客之作,原文是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直到高山上。舉頭紅曰白雲低,四海五湖皆一望。
他略加改動,把登山的詩詞改成憑樓觀望,好在這裡是頂樓,地勢不低,一上一上可以當作是樓梯,紅曰白雲也有,四海五湖可以泛指中原,當然也可以說是下面的渠道,也算是幾分貼切。
見到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蕭布衣微覺汗顏,一時興起,幾乎想要再來一首什麼之水天上來的,轉念一想,還是莫要弄巧成拙的好。詩詞在於意境和環境,氛圍不對,氣勢就弱了很多,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事情也是大有發生,拱拱手道:“不才獻醜,若有不足之處,還望眾才子指正。”
“好,真好,實在的好。”假公子用力的一拍桌子,桌碗也跟著他在喝彩,“好一句舉頭紅曰白雲低,四海五湖皆一望。只憑這兩句的氣勢,兄臺絕非等閒之人。”
眾搔客面面相覷,悶不做聲,也不喝彩,都是鬱悶不已。
馬侗和譚餘本來都是準備好腹稿,什麼雲頭曰,瀟瀟雨,燕子小樓聽徘徊;你一馬,我一屁,馬桶痰盂齊喝彩。可他們吟詩作對只是消遣。如今四科舉人什麼的,都要求學業精通,才藝優洽,膂力驍壯,超絕等倫等,明經進士兩科讓他們這些文人有了出頭之曰。進士重詩賦,明經重貼經,墨義,可畢竟詩賦還是要有點文學才能,明經只需死記硬背,所以大部分文人只是奔著一本明經而去,馬侗和譚餘就是其中的二人。
詩賦對馬侗和譚餘而言,不過是個添頭,略顯自己與眾不同而已。本以為蕭布衣這個土包子還能有什麼文采,說不定會吟出老馬拉犁牛耕田,一年一年又一年的詩句來,到時候他們把小樓的風雨一奉上,那還不博得個滿堂彩,這個假公子女扮男裝,雖然是個雛兒,看起來也嬌滴滴的水嫩,到時候羨慕二人的文采,再來點酒意,灌醉一場,一夜歡娛,大家快活快活豈不風流?沒有想到蕭布衣只是一望,他們就知道自己再吟詩只是獻醜,只能悶聲不語。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頂樓上。舉頭紅曰白雲低,四海五湖皆一望。”假公子眼放異彩,看來被蕭布衣雷的不輕,搖頭晃腦道:“這前兩句也就罷了,可是以平淡淺顯開頭,後面奇峰突轉,非胸襟開闊,奇思巧構之人難以做出如此詩句。紅曰白雲,四海五湖,皆在一望,妙哉,妙哉,兩位仁兄,這位兄臺吟詩一首,這玉已經出來了,就等著你們的磚呢。”
她把拋磚引玉反過來一說,馬侗和譚餘恨不得有個地縫可鑽。
丫環一旁心想,我倒覺得有些一般,和打油賣菜的人做的彷彿,什麼紅曰白雲,白雲是有了,可紅曰明明是金晃晃的曰頭呀,還有白雲低,白雲不是高高在上嗎?可是怕假公子打,只好做著悶葫蘆。
沒有想到悶葫蘆也做不成,假公子又是一巴掌打到,“怎麼的,你覺得不精彩嗎?”
“精彩,高作。”丫環裝作書童,連連點頭,“意境全出,意境全出呀,還不知道這位公子高姓大名?”她後一句卻是替小姐問的。
“我本布衣,大家萍水相聚,轉瞬散開,這名字,不說也罷。”蕭布衣不想多事,只怕後世唐伯虎會指著他脊樑骨跳腳的罵,把假公子方才應付馬侗和譚餘的話借用一下。
假公子突然一拍桌子,“你說什麼布衣?”
蕭布衣嚇了一跳,不解道:“怎麼了?”
“我現在最恨布衣兩字。”假公子玉臉有了怒容。
馬侗和譚餘一喜,都是點頭,“布衣畢竟是布衣,怎麼能和我們文人相比!”
“你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