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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灰心,你將來也會有寶馬,氣死她。&rdo;我找了一句輕飄飄的話來安慰他,其實他看上去並不需要安慰。
&ldo;靠!我家裡現在就有兩輛寶馬,不過都是老爸和老媽的,不稀罕說出來炫耀罷了。&rdo;
我心裡微微閃過一絲鄙夷,呵!原來是個富二代。我戲謔道:&ldo;那為什麼在我面前說?&rdo;
黎陽扭頭上下打量我,意味深長地說:&ldo;那些女人都愛慕虛榮,你和她們不一樣。一個穿著舊t恤在傍晚跑步的女生,和她們不一樣。&rdo;
我要將這話當做貶低還是讚美呢?我淡淡笑笑,卻沒深究。夜晚的暴跑有人陪伴,漸漸變得輕鬆。有一天,黎陽忽然傾過身,附到我耳邊說:&ldo;蘇茆茆,等我的單車學好了,你做我的女朋友,我載你。&rdo;我的臉噌地漲紅,只是當他說了一句笑話,我裝出輕鬆的表情,笑道:&ldo;嚇死我了,我可不敢坐。&rdo;然後緊跑幾步,甩開了他。
沒想到黎陽的一句玩笑話,竟然當真起來。他開始了隆重而熱烈的追求,幫我打熱水,討好我同宿舍的女生,送宿舍大媽禮物,在食堂幫我排隊打飯,去圖書館幫佔座,週末約我看電影,借著各種名頭送花,手段惡俗而誇張,卻令眾多女生羨慕。
我方寸大亂,開始躲他。這樣的無所顧忌,讓我惶恐不安。我還沒有做好開始任何一段戀情的準備,我背著不潔的原罪,我失去肆意戀愛的底氣,我不能接受任何人,哪怕是江辰。
可黎陽還是死皮賴臉地黏上來。他開始每天寫情書,特意裝到信封裡,跑到校外的郵筒投進去,第二天再寄回來,信封上寫著大大的&ldo;蘇茆茆親啟&rdo;。有一封信裡,他不知從哪裡抄來兩句詩:&ldo;你是虛構的情節,是無可論證的真理。&rdo;
我心中微微一動,想起江辰。是啊,你是虛構的情節,是無可論證的真理,是我遺棄的夢想,依舊簇新。
我不再和他在跑道上說話,跑步加速,遠遠地把他甩在後面。黎陽追趕不及,從車子上歪歪扭扭地倒下,一邊扶車子,一邊叫道:&ldo;蘇茆茆,等等我啊!&rdo;
體力消耗過度,我發現自己食量猛增,常常早餐吃過不久,就開始餓了。午餐去打飯的時候,食堂師傅好像特別善解人意似的,狠狠地給我的碗裡舀了一大勺土豆排骨,堆在白飯上,像一座小山。黎陽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依然不鹹不淡地開著玩笑:&ldo;蘇茆茆,沒看出來啊!食堂的師傅是不是愛上你了,怎麼給你這麼多排骨啊?&rdo;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ldo;胡說什麼啊!&rdo;
第二天去打飯,我碗裡的咕嚕肉,又多出一勺。我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打飯的師傅,高高的白色廚師帽下,是一張肉感的似曾相識的臉。是他!是那個自私膽小冷漠的安良,他怎麼又出現了?他怎麼像陰魂一樣揮之不去?
我的臉瞬間煞白,我端著飯盒踉蹌地跑開,飯菜灑了一地。那個夜晚,又黑壓壓地碾壓過來,像壓在胸口的一塊巨石,又尖又硬,讓我喘不過氣來。
安良在晚飯後的暴跑中,截住了我。他的手裡,拿著一紙袋子食物,像只傻傻的泰迪熊站在我面前。
我揚著臉,眼神裡蒙了霜,冷冷地盯著他:&ldo;你來幹什麼?你又跑到我們學校幹什麼?&rdo;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說:&ldo;蘇茆茆,你應該多吃點,你太瘦了。&rdo;我忽然想起趙本山那年的小品來,冷笑了一聲:&ldo;呵!你還真對得起自己的身材,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伕。&rdo;安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囁嚅著:&ldo;爸爸走了,媽媽下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