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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更加隱蔽,皮皮走進了一個咖啡館,花三十塊錢要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隔著人群遠遠地打量他們。
人人看得出那是新婚燕爾的一對,也沒手挽手,也沒肩並肩,但一舉一動都透著親密。陪伴他們的是四個巨大的行李箱,打著紅格子的崩箱帶。
一位高個子男人從他們的前面匆忙走過,風衣的紐扣帶住了田欣的一摟披髮。田欣輕呼了一聲,那人疊聲道歉。家麟連忙托住田欣的頭,用手將她的長髮從紐扣中解開。
他的動作很輕,很小心,生怕弄痛了她。
皮皮痴痴地看著,彷彿自己的頭頂也被他的氣息拂動了。
那一股絕望更深刻了。
他們正在款款交談,可那低沉的聲音不再屬於自己。那溫柔的手不再屬於自己。那瘦高的背影也不再屬於自己。
那一念很短暫,卻形同死亡。
家麟會想這裡還有個人來送他嗎?會知道到她有多麼傷心嗎?
他會看見她嗎?會發現她嗎?
他們如此地沉醉的樣子,令皮皮覺得自己正在看一場言情片的大結局。而她自己的模樣與其說是來送別,不如說是個藏在人群中的刺客。她的眼睛就是個十字形的瞄準器。如果她目光就是子彈,田欣早已千瘡百孔,轟然倒地。
可悲的是,除了憤怒的目光,她只能大口地喝咖啡。
時間迅速消磨了。
遠處的兩個人託運完行李,和家長們一一擁抱,然後消失在安檢的大門內。
視線消失的那一刻襲來陣陣心酸。怕人看見,皮皮悄悄地跑到廁所,坐在馬桶上失聲哭泣。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
是家麟的號碼。
她沒有接。
手機連續地響著。一直都是他的號碼。
到了十點,不再響了。
他們登機了。
收拾起精神回到報社,這個月是一年一度的檔案大檢查,皮皮便名正言順地躲到庫房裡整理檔案。
大約在庫房裡呆得太久,中午吃飯也忘了出來,下班時皮皮發現天早已黑了,同事們都走光了。
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宿舍。一人便在街頭亂逛。
她先去了一家飯館胡亂地吃了一碗牛肉蓋飯。沒有胃口,吃了一小半就棄了。還令夥計將剩下的打了個包,預備當明日的中飯。
然後她獨自看了一場電影。泰坦尼克,隨著劇情又哭得稀里嘩啦。
出了影院已是半夜,她又折進了一個酒吧。
那酒吧她不是很熟悉,但聽同事們提過。很大,很熱鬧,定期有歌手來表演,是消磨時光的好去處。
開始她只想喝點冷飲。可是找不到感覺。於是她要了酒。威士忌加汽水,味道居然很好。入口有一點點麻,進了喉嚨就舒坦,到了腸胃便化作一團暖氣從腹膈中升上來。一直升到頭頂。有股飄飄欲仙的味道。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不勝酒力,很快就醉了。有人問她住址,她稀裡糊塗地報了門牌號,司機將她扶進了計程車。
皮皮是被凍醒的。
睜開眼就看見了月亮,一輪圓月掛在樹梢上。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叢灌木當中,身後黑魆魆的,是一棵巨松。有人脫掉了她羽絨襖,冷便是從那裡傳來的。
她的酒頓時嚇醒了。
面前有張陌生的臉,落腮鬍子,一雙粗壯的手正用力地脫她下身的衣物。興奮中的男人發生野獸般的咕嚕聲。
她開始尖叫,用力地蹬他。他撲過來,一巴掌摑在她臉上!她被打得眼冒金星,腮邦子頓時腫了。怕她大喊大叫,那人順勢捂住了她的嘴,將她的頭按在灌木中。另一手仍然用力地撕扯她的衣服。她瘋狂地掙扎著,力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