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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又轉頭對著已是一臉煞白的少年,用著竭力裝出來的諷刺語調說道,「你和多少男人睡過了,這我的確管不著,但是把病菌和你那扭曲的思想帶往我家,難道你那臉皮也和底下一樣,是同等的耐操不需要任何遮掩嗎?」
然後他站起身,「我走了,和這種人同桌吃飯,實在讓我噁心到想吐。」
叢杉只覺得腦子裡嗡嗡叫,那幾乎已經崩潰到神經邊緣的最後底線已經崩散,然後他看著康淮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眼睜睜看著他握起了拳頭,為了自己,向著那個說著無論如何都要愛的男子衝去。
「啪!」
叢杉看見康淮的拳頭並沒有落下,因為所有人都盯著那個氣喘吁吁、從廚房裡衝出來的男子。
鬱止辰則是一臉驚詫,而更多是茫然,臉機械性的轉回來,似乎火辣辣的疼痛感並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是未盡的麻木,還有無法接受現實的迷惘,他看著辛然還未放下的手掌。
「哥……」
「道歉!」
辛然的話語從來沒有如此的堅決,就連康淮都不曾聽過他如此冷淡而帶著憤怒的語氣,就在這時,新年的炮竹更加的震耳欲聾,就像是嘲諷著這個表面看似平靜的家庭的荒唐可笑。
然後五個男人靜靜的站在寬闊而顯得空洞的客廳裡,久久不語。
最後還是叢杉最先緩過神來,他一臉歉意的走向門口,不忘對著鬱止辰深深的鞠躬。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配做康淮的朋友,今後也保證不會與他繼續往來,請您不要責怪他,我馬上就走,還有,辛然哥,」他身形一滯,頓了頓又說到,「感謝您,沒有嫌棄我這等卑賤身分。」
「你不用走。」康淮出手攔住了他。
然後鬱止辰看著用手抓住叢杉的康淮,他的眼神在窗外艷麗的焰火襯託下顯得如此的絕望和淡漠,如同那冰封千年萬年的雪山一般,沒有任何痕跡。
也,沒有任何感情。
康淮語氣太過縹緲無力,彷彿禁不得絲毫的撞擊,但是卻又有不服輸的氣度。
「鬱止辰,你可以憎恨對你始終糾纏不休的我,但是這和叢杉沒有關係,我的確感激你多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情,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所有的生活,甚至對我自己最好的朋友妄下如此不堪的評論。
「我以後會好好念書,考上大學,但不會去國外深造,這裡有我最好的朋友,還有辛然哥和鬱叔,我不想這麼輕易就離開,失去他們的情誼。
「我能夠自己負擔所有的生活費和學費,不會再用你給的錢,所以請你不要再來干涉我,我擁有自己的思想和理想,並不想照著你為我鋪好的道路,繼續四平八穩的走下去。」
很好,他對自己已經失望透頂,太好了,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只有打從心底消除他對自己的任何依戀,那才是自己希望他選擇的道路。
鬱止辰慢慢的想著,嘴角邊不知不覺多了點生硬形成的弧度。
康淮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到面龐上有濕滑的液體流過,但此時他顧不得那麼多了,當著所有人的面,像是要宣洩那麼多年無法得到回應的感情般,用著艱難到連呼吸都不順暢的口吻說著:
「鬱止辰,我放棄了,我會完完全全消失在你的視線中,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不再依賴你,不再給你添任何麻煩,甚至不再,不再愛你。」
哈,他終於說出來了,他終於完全的放棄自己了,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結果嗎,自從七年前就開始扮演著惡意的角色,整天竭力擺出一副冷漠自私到連自己都所不齒的臉龐,甚至對他惡語相向,終於也是忍不住了吧。
可是為何,他現在卻突然有想埋頭痛哭的衝動呢?
叢杉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