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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移開了眼神,其中一名婢子拿過放在一旁的大氅,替白琉璃披到肩上,恭謹道:“馬車上只有這一件大氅可以禦寒了,還望白家主不要嫌棄才好。”
“多謝姑娘關心。”白琉璃並未推拒,反是將大氅拉了拉,這是禦寒的好東西,正巧她覺得寒冷難耐,正好的東西為何不要?
“既然貴主子有命不可讓白某知曉其身份,那白某便不再問。”白琉璃撩了撩被寒風吹亂的鬢髮,“不過姑娘可否告知白某,這一路是前往何處?貴府究竟位於哪座城?好讓白某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前去何方。”
坐在白琉璃右邊的婢子默了默,抬眸看向另一名婢子。
“若是姑娘覺得這也不可相告,那便算了。”白琉璃看了一眼左側的婢子,隨後慢慢闔上了眼。
婢子有片刻的遲疑,終還是道:“白家主誤會了,這並沒有什麼不可相告的,馬車這一路前去的地方,是桐城。”
桐城?南邊的城池,再往南兩座城池,便是澤國乃至整個曜月大陸都望而卻步的險地——莽荒之林。
白琉璃沒有再睜開眼眸,而是裹著大氅似乎睡了過去。
若他們想要引來的人百里雲鷲,由帝都前去溯城想必也會經過這條路,百里雲鷲那個喜歡將黑羽帶在左右的人,應該不難發現她留給他的記號。
溯城,王城,養心閣外。
百里雲鷲與蕭安心兩人手中各捏著一張色澤深黃梧桐葉。
少頃,兩人同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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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自己鄙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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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雲鷲目中無珍珠
第一場冬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停歇,一黑一灰的兩輛寬篷馬車正疾馳在通往南邊的管道上,車軲轆在厚厚的積雪上留下四道明顯的車轍印,還有馬匹奔跑而過留下的馬蹄印。
雖說是疾馳,卻因著路上積雪太厚還未化開並未顯得速度有多快。
澤國冬日的風很冷,雖然只是第一場雪,寒風卻已顯出透骨寒冷的味道,只見趕車的車伕頭上戴著厚厚的氈帽,寒風自他臉頰兩旁刮過,將他古銅色的臉膛凍得通紅,自鼻底撥出的氣如白霧一般,可見這冬日有多冷。
夏侯義備給百里雲鷲與蕭安心的馬車外表並不華麗惹眼,然內裡卻是寬敞溫暖,柔軟的靠墊,厚厚的氈毯,置放在矮榻上的小茶几,燃著炭火的小燎爐,以及厚厚的遮風車簾,使得整個車廂裡都充滿著溫暖。
只是,車廂再暖,百里雲鷲卻只是坐在車伕旁邊的轅木上,許是顧及旁人或者路人的感受,他的臉上戴著一頂垂著黑紗的紗帽,垂下的黑紗將他戴著面具的臉全全擋住,看不見他的臉,卻能從他放在膝上的已然變得通紅的雙手看得出他並未不懼寒冷,然自王宮出來後,他就未在說過一句話,除非與車伕說他要去往何方,更未撩開車簾進過那溫暖的車廂。
此刻,只見他手中拿著那片從夏侯義手中接過的深黃色梧桐葉,輕輕轉著,許是寒風太甚的緣故,梧桐葉已呈枯萎狀,然他的目光卻不是在手中的梧桐葉上,而是目視著前方。
愈往南,空氣裡的溼意愈多,使得寒風有種刺骨的冷,車伕甩了一記馬鞭後,轉頭看向坐在他身側的百里雲鷲,看著他那已經凍得通紅的雙手,關心道:“雲王爺,這天氣太冷了,您還是到馬車裡坐著吧,奴才這身子板結實扛凍不怕冷,奴才怕王爺受不住。”
這已經是這一路上車伕第三次勸百里雲鷲到馬車裡坐著了,然百里雲鷲依然如前兩次一般微微搖了搖頭,聲音冷淡如耳邊的寒風道:“不必。”
車伕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不再相勸,繼續專心地趕馬車。
坐在馬車裡的白珍珠手裡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