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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這個時候否認就是最大程度的承認。何況我的外形怎麼看都不像朵蘑菇，如此低等的謊話連蛋蛋都不會相信。

噢，那時候蛋蛋還在蛋裡！

清明並不落下來，索性在石頭頂上盤腿坐著，身上的披風裹住單薄的身體，只剩了一個頭。

如今回想起來，他那時候看起來累極了，眼底的疲倦沉重地彷彿只有長眠才能治癒。

可長眠，也許就是不醒！

即使這樣，他還是對我笑。友好得像是分別很久的老朋友！

&ldo;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rdo;他笑得有些淒涼，&ldo;聽說你是靈藥，可以治病延年的靈藥。就和，&rdo;他眸光黯淡了下去，&ldo;和我一樣！&rdo;

我驚訝：&ldo;你也是太歲？&rdo;

這可太不像了。我都沒有手腳咧！他已經可以在天空御風而行，這得是修煉了幾萬年吶？

於是我以為清明是太歲祖宗。

我畢恭畢敬地喚了聲：&ldo;祖宗！&rdo;

清明愣了下，失笑：&ldo;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太歲，不是植物。&rdo;

我混亂了：&ldo;可你說自己和我一樣。&rdo;

&ldo;我指的是功能。你看，我有一千三百歲了！&rdo;

我打量他幾眼，覺得還是肯定他一下。

&ldo;恭喜你長生！&rdo;

他扶額：&ldo;你沒認出我來？&rdo;

我搖搖頭，誠懇地表示：&ldo;晚輩沒出過遠門，見識淺薄，不識前輩廬山真面目，還望不吝賜教！&rdo;

他倒也爽氣，站起來一展披風，露出兩排尖牙又問：&ldo;這下認識了？&rdo;

我張大嘴：&ldo;天吶，翼手天鼠！福王！&rdo;

蝙蝠是五福祥瑞，地位不在阿布他們狐族之下，慢說我一個沒成人形的小妖怪，就是老白、牙牙那些跟著財神爺領俸祿的上古神獸見著福王，那也是要正裝拜謁的。如此高尚的大人物駕臨，我要有腿保證立馬跪下。可惜那時候也只得前搖後晃以為見禮。

清明坐在石頭上有種欲哭無淚的悲涼，他揉著眉心擺擺手道：&ldo;我是翼手族，但不是王。話說回來，你不必見著翼手的都稱王。王只有一個，不是誰都能做的！&rdo;

我不管：&ldo;反正你是翼手族，半魔半仙，了不得，頂厲害了！&rdo;

我那時不知他心中牽掛，一味拍馬屁。結果還沒拍響！

清明垂目頹然，告訴我：&ldo;厲害什麼呀？結果也只是看著這劫難頻頻的世界，無能為力罷了！&rdo;

我想到了他之前說過的話。

&ldo;您說功能跟我一樣，難不成您也是……&rdo;

&ldo;嗯！&rdo;清明點了下頭，&ldo;飛鼠自古可入藥，清熱火，明雙目。凡間傳說千年的蝙蝠研末服之，可得萬壽長生。&rdo;

&ldo;哇‐‐&rdo;我打心底裡驚嘆，可嘆來嘆去也只能說出一句，&ldo;哇，好厲害！&rdo;

真是白費了溫涼許久以來教我讀書識字！

可就這麼貧乏的讚美居然也沒贊到點上。

清明又一擺手：&ldo;那是胡說的！先不說千年的翼手族凡人捉不到，若真有效，那普天下的蝙蝠早死絕了。不過清火明目倒是確有其效，而且用的也不是肉身。&rdo;他拍拍腚，&ldo;夜明砂，就從這裡出來，就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