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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這個時刻他腦子裡怎麼會冒出來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名字來!而且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呢?
那孩子身體突然一震,第一次抬起眼正兒八經地打量他,神情還是木訥的,只是看向他的眼眸帶著一絲寒光。
漏洞百出的對答自然令人起疑,青年寒下臉問:「既然是親兄弟,怎的不同姓?」
無數擰巴劇情已在腦海里穿針引線,早已榮登忽悠界最高寶座的他張嘴就來:「回仙師,我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我娘是帶著我改嫁過去的,原名難登大雅,繼父便給我改了名,隨母姓,我弟弟則是隨父姓。我二人的名字取自』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青年目帶懷疑,一旁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兩個孩童驚訝地張著嘴巴:「你騙人!既然你有名字,為什麼要騙我們?」
千尺面帶苦色,兩隻手扣著衣擺,滿臉一副』我有苦衷『的表情,卻是從善如流的答道:「我二人早先也算是書香門第。奈何家道中落,仇家上門,爹死了,娘也走散了,後來連我弟也不見了,我心慌的緊,整日惶恐度日,不敢提及姓名。」
然後一副狗腿樣地看向青年,「要不是仙師,我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讓人給抓走了,或是死在哪個無人問津的角落旮旯裡了。更不可能在這深山老林裡遇見家弟。我、我給仙師磕頭!」
說罷還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那叫一個乾脆利落,一邊磕還不往趕緊拽身邊的人,演戲要演全套懂不懂,「天兒!還不快謝謝仙師!」
被這句』天兒『叫得一陣恍惚,他眼中閃爍,情緒波動起伏。
見這淡若止水的孩子神情裡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青年不疑有他。從這小子的談吐看來,確實非尋常人家,家裡遭了點事,惹了仇家也算情由所原。
這兄弟二人都這般早熟,怕都是經歷了一些尋常孩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當下便心生惻隱,揮了揮衣袖生出一道柔和的風將還跪地上演戲演的渾然忘我的人托起來,「既是親兄弟,日後當好生互相關照才是。」
這意思就是留下了。兄弟,算你識貨!
千尺興高采烈地拉著人,瞅著他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寶珠蒙塵,豈可忍?便屁顛屁顛的把自己的衣服分享出來,拉著人去潭邊洗漱,全程都是他動手,嘴裡絮絮叨叨胡說些自個兒都搞清楚在說些什麼的東西。
他就是愛說話,愛亂想,毛病根深蒂固,改不了了。
那孩子也任由他擺布,洗刷乾淨了,便更好看了,絕對擔得起他最朗朗上口的』驚為天人『四個字!
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太上老君,這世上真有這般驚才絕艷之人,這長大了了不得啊,淨禍害人小姑娘去了。
千尺擦了擦口水,酸溜溜的想,絕代風華,指的便是這般舉世無雙的公子哥了。雖然——現在還只是縮小版的。但是真的遭人恨啊有木有!
小弟長這樣,他以後的風采真的不會被搶光光嗎?他不禁開始反省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和內向的人相處一點兒也不可怕,他外向就行啦。於是,千尺一副知心哥哥的樣子笑眯眯地望著他。
盯著那張還算不討厭的笑臉片刻,他慢吞吞,聲音冷清清地回答:「九天。」
這就入戲啦?甚好甚好,聰明人就是棒棒噠!千尺笑眯眯地拍著對方的手,標準的笑出八顆亮牙得寸進尺道:「來,叫哥哥!」
九天盯著人看了良久,面無表情,就在千尺以為對方這是要揍他時,他忽而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略帶玩味的笑容,尾音甚至還帶上了鉤,「哥、哥~」
他激動萬分的應了聲,卻莫名感到背後一寒,回頭看旁邊也沒別人啊,大概是錯覺吧?
接連趕了十幾天的路,終於到達目的地,將名字上報之後,在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