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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程慧那邊,嫁回齊家是親上加親,程卿家沒意見,李氏也不會反對。
先前見了齊延松,李氏覺得齊二公子人有點浮躁,話裡話外的意思他沒被書院錄取不是他學問不夠,而是書院把標準提的太高,若五房這邊能發個話,松鬆手他就進書院了。
李氏當時就挺不高興。
程氏族裡都沒有人敢為這事兒求上門來,連程氏子弟都要硬考,齊延松說的輕巧,規矩壞了一次,書院還有什麼威信?
又聽說他還沒去過楊柳巷先來五房,李氏就覺得齊延松有點太會鑽營,敷衍幾句就把齊延松給打發去了楊柳巷。
便是要同意齊延松的請求,那也得讓齊延松去楊柳巷把規矩做好了,叫他知道五房肯幫忙是看在程卿一家的面子上,免得齊延松因程知遠離世就輕視程卿一家,以後和程慧做了夫妻還瞧不起程慧。
總的來說,李氏對齊延松的印象很一般,談不上喜歡,程卿和她眼緣,齊延松就是不合眼緣那種。
此時乍然聽到了司墨說的話,李氏驚怒交加,反覆確認:
「這是真的?」
「小的不敢撒謊,是少爺把齊二公子灌醉了,齊二公子親口所說……」
好脾性的李氏當下摔了茶盅。
「好大的臉,齊家以為自己是誰,竟敢讓程氏的女兒去做妾!慧姐兒是沒了父親,卻還有弟弟,有族人,不是任人欺負的孤女!」
程蓉和程慧雖不是一個輩分的,但年歲一樣,都是程氏未出閣的小娘子。
程慧要叫程蓉是姑姑,程蓉要嫁孟懷謹,同族的侄女卻要給人做妾,程蓉在夫家能抬起頭?
何止是程蓉!
所有程氏女,不管嫁沒嫁人的都會蒙羞。
程氏家訓,程氏子年過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程氏女不與人做妾,程氏百年的名聲,正是恪守著這些家訓才得以撐起來。
別說給齊延松那樣的白丁做妾,就是皇親國戚想納程氏女做妾都會被回絕。有些口子一旦開了就再也收不住,南儀程氏的女兒不愁嫁,靠的就是這種堅持。
這些年來,也有幾個糊塗的程氏女兒被騙,未嫁前就做下醜事反被男方拿捏的,南儀程氏都沒有妥協,要麼就把人送去家廟青燈古佛了卻殘生,要麼就一根白凌以死保全名節——
李氏罵完齊延松,也有些惴惴,疑心是不是大娘子年輕不知事被那齊延松哄著做下了什麼醜事,否則齊延松怎敢有這種荒誕想法?
司墨極會看人眼色,見李氏抿了唇似有不悅,趕緊替大娘子解釋:
「大小姐知道齊二公子與明月樓的妓女廝混就說了要退婚的,不過夫人並未同意,大少要把齊二公子酒後說的告訴大小姐,小的不知該不該說。」
李氏狠狠一拍桌子:
「說,怎麼不說!卿哥兒做的極對,不讓慧姐兒知道姓齊的是什麼人,以後慧姐兒過得略不如意反過來埋怨她弟弟多管閒事,正是要讓她自己選,南儀程氏的女孩子不能當糊塗蛋!」
李氏喜歡程卿的魄力,當斷不斷反受其害,相比起來柳氏就是她口中的糊塗蛋了。
唉,柳氏是堂侄程知遠自行在外聘娶的填房,小門小戶出身,真真沒有見識。
若不是為程知遠生了程卿這麼個好兒子,柳氏身上真是找不出一個優點!
李氏喝了一盞涼茶降火,也沒等程五老爺歸家,自行去了楊柳巷。
沒提程卿,就說齊延松酒後失言說要納大娘子當貴妾,別人將閒話傳到了她耳朵裡。
慧娘也是柳氏親自撫養長大的,哪捨得給人做妾?
丈夫程知遠為人孤高,情願自己苦熬十幾年都不向老宅那邊低頭,若知道慧娘給別人當了妾,九泉之下都難以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