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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不自覺向鄢純望去，卻見他的眼眶不知何時發了紅，和著暗紅色的外衫，顯得明艷動人。

他久久沒有動作，禮堂上響起了輕微的議論聲。

沈岸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目光落在了父親的牌位上，又轉向了鄢純。

然後他看見，鄢純的身子一點點彎了下去，雙手微微抬起，像是在與他行對拜禮，雖然只有四分像。

沈岸鼻頭一酸，也慢慢抬起雙手，在眾人的議論聲與注視下，俯下了身。

兩人遙遙相對，彷彿真的拜了堂。

「禮成。」

禮官忙喊道，聲音中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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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院中張燈結彩，掛著紅綢。

宴席已經結束，賓客三三兩兩地離開，原本的喧鬧被安靜所代替。

「公子，我扶您起來。」小廝看著明顯喝高了的沈岸，殷勤地想要上前攙扶。

然而手還沒碰到，就被開啟，「不必，我再緩一會兒。」

沈岸的聲音中帶著醉意，但聽起來還算清明。

「你們退下吧。」沈岸坐在椅子上，闔著眼，疲憊地沖他們揮了揮手。

「是。」丫鬟小廝應聲而下。

偌大的廳堂，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沈岸睜開眼，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入眼便是滿堂紅，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塵埃落定。

只是……

他抬手輕撫胸口，這裡還有一些不甘心。

「沈岸，你這樣到底是在逼迫誰？就算我取消了你和蘇家的婚約，你便能和純兒在一起了嗎？你是要毀了他嗎？」

「純兒剛中探花，前途無量，怎麼，你要他身敗名裂，和你遭盡白眼，受盡天下恥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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