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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成員之間互稱你我,不稱朕:這也是真實的歷史,兩宋的皇帝,不會和自己的父母兄弟兒女稱呼什麼父皇啊、兒臣的,就是很正常的你我他,一個神奇的皇室。
第3章 第三份產業:
兩個月後。
江左,鳳凰山,謝宅。
謝介這一昏,就從五月仲夏,昏到了七月孟秋。
在對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錯過了……五月的觀魚摘瓜,夏至採蘋;也錯過了六月的南湖泛舟,荔枝蘸醬;差點連七月三連的大節七巧、中元以及中秋都一併略過。
幸好,只是差點。
謝世子最終憑藉著驚人的意志力,以極其風騷的走位,卡在中元節之前,不早不晚的醒了過來。
瞭解謝介的人紛紛表示,這確實是隻有謝世子能幹的出來的事情。
謝世子是個頑主。不是流連花叢、狎妓冶遊的那種玩,而是生活奢靡、揮霍無度,把享樂當做事業,視之為熱情所在的玩。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三十天,他天天都能玩出新花樣,保證生活質量,過的有滋有味。
換言之,錯過了哪一項玩樂,都是在要謝介的命。他怎麼可能不努力在大節日之前醒過來?雖然還是錯過了乞巧節,但還有中元節和中秋節在等著他,這叫及時止損。
剛醒的時候,謝介的意識還很模糊,就是那種彷彿身體和靈魂不在同一位面的感覺,說不上來的難受。
但再難受,也沒有當他聽到女使小聲告訴他,他錯過了多少應節應景的宴會後難受。
謝介躺在素朱漆床上,盯著珠簾翠帳發呆,好像是在追憶夢中的光怪陸離,也好像只是單純的不知今夕何夕。
宅老(管家)、醫官們得信進來時,謝郎君已然能夠直起身子了。好吧,其實是力大無窮的女使把他扶起來的,讓他得以半坐半歪的靠在流蘇枕上,假裝自己可以坐直。與他往日裡彷彿沒了骨頭的那種京癱坐法也並沒什麼區別。
散漫的陽光透過闌檻鉤窗,帶來了午後閒雲卷舒的愜意。
床榻上的貴人,擁有粉團似的明眸皓齒,中月似的春花之色。不笑的時候,眉如遠山,即可入畫;彎月一笑,又彷彿沾了夏末的孩子氣,瞬間就鮮活了起來,好似一場人間煙火。不管是怎麼樣的形態,舉手投足俱是龍章鳳姿,顧盼生輝。
年輕的醫官學徒隨著師父邁過門欄,第一次鬥膽抬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小學徒自己都說不上來這一刻是種什麼感受,只是耳邊莫名的響起了一位朝中大人的感慨:人的命,天註定,有些人彷彿生來就是該享受這場人間富貴的。你說氣不氣?
小學徒當時以為那位大人指的是他自己,如今見到了傳說中的謝世子才反應過來,這才是話裡的主角。
以及,他終於找到話回稟那位大人了‐‐氣也沒用。
謝世子的娘是為國家立下過赫赫戰功的鎮國大長公主,謝世子的爹是海內皆知的大文豪謝鶴,更不用說他父族和母族的背景……謝世子這最起碼得是上輩子拯救過天下蒼生,這輩子才能投這麼一個好胎。他可以理直氣壯的漫不經心,像極了受盡寵愛的小混蛋。
謝介只打量了眼屋中多到快要站到敞廳外面的人,便渾不在意的放下了。
他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女使的伺候,醫官的診脈,連半躺著都要前呼後擁。一如他昏迷的時候那樣,天天有人按摩翻身,疏經通脈,小心翼翼的請安問詢,彷彿哪怕他睡著,世界也依舊在圍著他轉,至少江左的謝府是這樣沒錯。
等醫官們一一上前看完,開始會診討論了,謝介這才昂了昂下巴,示意宅老緩步上前,好生的瞧了他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