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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收拾完工具,上上下下打量陸一鳴:「你觀你氣色尚佳,體態自如,你身上何處……」
哐當一聲重物落地翻到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粗布衣的人行色匆匆,毛手毛腳地踢翻了門旁的擔架,他小心扶正後,慌忙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眼睛正焦急地張望著某個身影。
兩人被這一聲響動吸引,一同轉過頭去,李大夫很快認出來人,一臉戲謔,視線在兩人間來來回回跳躍,準備看好戲。
陸一鳴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虛,原本不想讓對方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人沒瞞住,倒是又惹哭了某隻兔子。
他乾笑了一聲,朝對方走去,自然地抬手摸了摸他柔順的腦袋,放輕聲音,生怕那滾燙的眼淚被他驚動。
「我沒……」
猝不及防,纖細的兔子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撲進他的懷裡,背後的雙手死命拽著他的外衫,耳朵貼著胸口反覆確認心臟的跳動。
「事。」
汩汩湧出的濕潤滲透衣襟,淚水脫離人體後變得冰涼,貼近他胸膛的面板後再次變熱,他先是手足無措,後僵著手拍了拍對方發顫的後背,豈料兔子哭得更兇了。
真要命,這要咋整,他也想哭了。
「咳咳,星哥兒啊,差不多得了,考慮考慮我這個獨居老人的心情吧,要不你們回家再繼續?」
之前是擔憂害怕陸一鳴出事,他腦子一懵顧不得其他,現在發現李大夫目睹了全程,又龜縮起來不好意思了。
他像蝸牛一樣從陸一鳴的胸口慢慢離開,自以為別人注意不到地用陸一鳴的身體遮擋來人的視線。
陸一鳴挪步走回內堂拿上背簍,裴星亦步亦趨地跟著,說什麼也不讓人看見他那張大花臉。
瞧見兩人要離開,李大夫趕緊拉住他:「一鳴小子,麻煩你再跑一趟,通知大山的家人一句,哎,這糟的什麼孽喲。」
大山?李大山?
之前對方的頭髮一直遮擋著面部,他沒注意,原來是他啊。
他悄悄往後面看了一眼,果然身後的小兔子總算肯露出腦袋,驚訝:「大山哥受傷了?」
叫得還挺熟練。
「對,野豬襲擊的,貫穿傷。」
一聽這麼嚴重,裴星有些擔憂,宋大娘欺辱他時,大山哥出手幫過他,他不希望這樣的好人就這樣死於一場意外。
「能治好嗎?」
「看情況。」
裴星越過李大夫的側身朝榻上望去,一隻大手驀地捂上了他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不明所以地回望陸一鳴。
「傷口醜陋,會長針眼。」
旁觀的李大夫順了一把不存在的鬍子,笑著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現在的小夫夫喲,傷風敗俗啊傷風敗俗。」
他們一出門,正巧遇到馬不停蹄趕來的李大海,涼帽和汗巾都沒摘就急急忙忙過來,陸一鳴猜測他應該是收到武哥他們的信兒了。
「兄弟,謝了!回頭請你喝酒!」
李大海一陣風從兩人身邊跑過,邊跑邊朝陸一鳴致謝。
「李伯,我哥怎麼樣?」
李大夫挪了挪嘴示意:「躺在那呢。」
待夫夫倆消失在拐角,李大海一臉擔憂又嫌棄地對某個佯裝昏睡的人開口:「別裝了,他已經走了。」
李大山睜開緊閉的眼睛,哪裡有半分剛醒的姿態,他慘白著臉扯了一個苦笑:「你來了。」
「我不來你還能咋滴?讓人家小兩口照顧你嗎?你想的美。」李大海瞥了一眼李大夫,到嘴的刀片寄語戛然而止。
李大夫笑呵呵表示自己去給患者煎藥,將空間留給兄弟倆,他老頭也算見多識廣,什麼事看不出端倪?
房內只剩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