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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得意地說:“我又不是某些人,我牙口好著呢!不擔心缺牙!哎呀……你打姐姐!沒大沒小!”襲遠給了她個爆慄,不滿道:“我看你出去玩幾天就收不住心了,這什麼地方,你也注意些。”見莫寒懨懨地不反駁,立馬乘勝追擊,“以後乾脆你叫我哥得了。”“行了,別登鼻子上臉,談正事呢!”莫寒正襟危坐道,“你就由著他?”
“不然怎麼樣?把東華門的侍衛統統都換了?我自問沒這個本事。”抿口茶繼續說,“放他手裡總比放別人手裡好,你以為,皇城守衛就只有東華門?各人有個人的考量,他看似與母后連成一氣,實則……”他放下茶杯,示意莫寒接話。
她左手支著下巴,撣開落在襲遠頭髮上的花瓣,漫不經心地開口:“實則相互猜忌,母后想利用沈家和她在後宮的權利,效法前朝劉娥。
而沈喬生並不甘心為他人做嫁衣,他最難掌控的就是後宮,所以就有了我在冷宮小院看到的事情。”“不錯,沈喬生怕此事母后知曉後對他生疑,因而你才從中得了好處。”
“還有你…………你何必要防著母后,說到底,她也是你親孃啊!”“你知道武則天登帝后他的兒子是什麼下場嗎?”繼而又補充道,“你方才還未說全,母后手中必定還有一張牌,多少是與禁軍有關。
這場競逐,並非只有我和沈家。”莫寒挑起襲遠的下巴,反覆觀察,認真地說:“怎麼看怎麼像個小老頭,你才多大啊?”你不會也是穿來的吧?這句她沒敢問。
“又不正經了!”襲遠從她的魔爪中掙脫出來,也不管她是否在聽,肅然道:“我同你說的事,你找個機會試試,少了他,路會好走得多。
還有,沈喬生不是什麼好人,再而……你以後別穿紅的了,太惹眼。”莫寒彷彿受傷般,低著頭不說話。
襲遠怕她當真傷了心,湊過來想瞧瞧她怎麼樣了,卻見莫寒猛地一抬頭,陰森森地笑道:“你們這群人都當皇帝是吃白飯的嗎?”……樂聲從水邊竹廝幽幽飄來,帶著風吹竹動的沙沙聲。
雁柱箜篌柔美清澈的聲音先起,似緩似急,彷彿在耳邊獨奏,又如在遠山高彈。
大弦是秋雁的悲鳴,小弦是春燕的呢喃。
來來去去如風過耳。
又一道清亮的急弦,引出軟軟糯糯的江南小調。
聲線彷彿被細雨淋溼,攜一生江南梅雨的纏綿繾綣,唱不完半生幽寂,道不盡半世寥落。
莫寒提起裙角,輕盈地跳過絲帶般蜿蜿蜒蜒的小溪,不經意間掬起一抹落紅。
“人間四月芳菲盡”,或許有些人真如掌心零落的桃瓣,生如夏花,死若秋蟬。
她抬頭看枝椏上星星點點的紅,聽竹葉與風的互動,還有那男子仿若悲泣的唱腔——“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虞。
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獨居。
言我朝往而暮來兮,飲食樂而忘人。
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親。”不遠處是高高的紅宮牆,她仰起頭,直到脖頸酸澀,才看到牆沿。
她輕輕地笑,長門,長門,長門是門外長長的宮牆,長門是心中一座隔世的堡壘。
她紅唇開闔,與男子同和:“望中庭之藹藹兮,若季秋之降霜。
夜曼曼其若歲兮,懷鬱郁其不可再更。
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復明。
妾人竊自悲兮,究年歲而不敢忘。”只有落花聽見。
彷彿淚已盈眶,指尖卻只觸到眼角的乾澀。
太久沒哭。
雁柱箜篌奏完最後一個音,伶人各自抱著樂器退去。
他周身素白,跪在方形歌臺中央,四周是翠綠的新竹,身前是耀眼的明黃。
他向他招手,像招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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