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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越說越沒底氣,孫嬤嬤也不拆穿,捧著她道:“您教的對。但是老奴瞧著夫人也不是個不知禮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頂著剛病癒的身子去陪您跪上幾個時辰了。”
老太太道:“壞心腸的,這從宮裡回來幾日了,可曾來我屋裡請過一回的安?”
“那不是您免了夫人的晨昏定省嘛。”
“我免了她也可以來,難不成我還能將她打回去?”
“老奴可聽說夫人是日夜都守著大哥兒呢。”
老太太每日都會過問泓哥兒的病情,但畢竟她上了年紀,孫嬤嬤也敢讓她多耗心力,這世上也沒有年邁的祖母去伺候孫子的理兒。如今因為袁璐在那裡,老太太也輕鬆了不少。
“照顧孩子就不能□□來請個安了?”說是這麼說,但老太太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勉強,話鋒一轉道:“你怎麼的還幫她說話,莫不是她掌了幾天家,許了你什麼好處?”
孫嬤嬤和老太太是同鄉。說起來老太太家裡還是孫嬤嬤家的幫傭。但是後來孫嬤嬤的爹孃出意外死了,叔伯兄弟霸佔了她家的田產,還要把孫嬤嬤許給一個上了年紀的鰥夫。
後來孫嬤嬤就自梳不嫁,自立了門戶。
老太太也嫁給了那時候剛當了兵的老國公,老國公每個月才能從軍隊裡回來一次。老太太就市場和孫嬤嬤走動。
沒幾年家鄉爆發了瘟疫,老太太是軍屬,跟著老國公的軍隊遷居,就把孫嬤嬤也帶著了。
老國公常年在軍隊裡一年也見不到幾回,老太太也心寬,就想著讓孫嬤嬤進門做個平妻,姐妹兩個也好有個伴兒。
可孫嬤嬤是個有骨氣的,她一個人的日子本就過不下去了,平時也多靠老太太接濟。這時又瘟疫肆虐,民不聊生,於是自願當了老太太的奴婢。
但老太太當然不可能要孫嬤嬤立賣身契,所以理論上說孫嬤嬤還是個自由身。
老太太也就一時嘴快渾說,當然知道孫嬤嬤的為人。
孫嬤嬤也不當真,還順著老太太說:“可不是麼?夫人許了我天大的好處。”
老太太也樂了,“你說來我聽聽,許你什麼了?”
“夫人可答應我了,只要哄了您,就讓我告老還鄉哩。”
“你想得倒美!”老太太道,“咱們鄉下早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你老了做不動了回去誰服侍你,誰給你送終?還告老還鄉呢……”
孫嬤嬤笑而不語。
這天晚上,泓哥兒的病也終於見了起色。
袁璐起夜摸了摸他的額頭的時候,終於不是燙手的滾熱了。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尤其是在心裡對比過現代的醫療技術以後,她是真怕這孩子在自己眼前沒了。
他每晚邊哭邊啞聲喊著“孃親別走”的時候,袁璐的真是心疼得想陪著他掉眼淚。
好像對著高泓和高澈的時候,她渾身的母性就都被激發了出來似的。
如今知道他快好了,袁璐一顆吊著的心這才落回了肚裡。當夜睡了個難得的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袁璐迷迷糊糊地就看見床頭站了個小人。
再睜眼仔細一看,泓哥兒正站在床頭盯著她瞧呢。
袁璐坐起身,很習慣地去摸他的額頭:“你病才剛好,怎麼就穿著中衣亂跑?”
泓哥兒側身避開,向後退了一步道:“你怎麼在我房裡?”
袁璐的手尷尬地落了空,此時看到他眼中的戒備也來了氣,“若不是你夜夜喊娘,我要來這裡陪著?”
泓哥兒皺著眉,那神色彷彿在說“你才不是我娘”。
袁璐氣的只覺得胸口堵了團棉花,站起身道:“既你好了,我也不多留。你今天對我的態度,我只當你在病中,神志不清。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