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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璧伸手拉開玻璃門時,在她身後,忽然傳來聞江潮低沉而堅定地說:&ldo;等一下‐‐朱璧,我可以接受。發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接受。&rdo;
手指石化般地僵在門把上,朱璧好半晌沒有動彈,再開口時聲音如同暗啞的琴絃:&ldo;你可以接受‐‐聽起來多麼皇恩浩蕩的一句話,聞江潮,我要不要高呼謝主隆恩啊!&rdo;
&ldo;朱璧,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ldo;那你是什麼意思?高高在上的一句&l;我可以接受&r;,也就是說明其實在你心裡也覺得我是破銅爛鐵一塊,只不過你可以表示不嫌棄,願意接受罷了。你一定覺得自己很偉大吧‐‐可是聞江潮,我不需要你接受我,因為我不會接受你。以前我沒有喜歡過你,現在同樣沒有,我也根本沒有再交男朋友談戀愛的打算。你也別再執著於少年時代的感覺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勸你快點都忘了吧。&rdo;
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朱璧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她低下頭從手袋裡掏出那隻裝著名貴鑽戒的精美錦盒,轉身漠然地拋給聞江潮,聲音同樣漠然:&ldo;這枚戒指還給你,另外替它找個合適的主人吧,我無福消受。&rdo;
話一說完,她就用力拉上了那扇玻璃門,把聞江潮隔絕在一扇門後,也是堅定地把他隔絕在自己心門之外。從那個秋夜後,她對所有男人都是這種隔絕的姿態,這是她保護自己的唯一方式。
正是破曉時分,薄薄一片月正在朦朧亮起的晨曦中越來越模糊,彷彿淺藍信箋上一滴慢慢泅散的淚珠,漸漸消失無痕。一夜長談,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朱璧也無心再入睡,回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打算乾脆早點出門去上班。下樓後,她看見餐廳裡一桌涼透的菜,昨晚王阿姨白白忙碌了一場,還一再來陽臺催他們儘快下樓趁熱吃晚餐,可是她和聞江潮都沒有吃東西的胃口,這一桌菜又白白浪費掉了。
餐桌一角,還放著一小盒乳酪蛋糕,是她最喜歡的榛子巧克力口味。榛子的脆香,巧克力的濃香,和乳酪鮮奶油的稠香巧妙混合搭配在一起,吃起來口感細膩香滑,唇齒簡直可以被甜蜜地融化。她一向愛吃甜品,因為甘甜的食物,是苦多樂少的人生中最易尋求的安慰之一。
但是這盒乳酪蛋糕,朱璧看了看卻沒有動它。精緻的包裝紙盒上印著柏悅酒店的logo,顯然是聞江潮帶回來的東西。他是特意帶給她的嗎?應該是的。但是她、已經沒有接受這份心意的能力了。從十六歲那年起,她就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也喪失了愛的能力。
東方神韻藝術學校,午後澄亮的陽光金絲簾似的斜斜掛滿一窗,朱璧獨自伏在窗前的辦公桌上午睡。昨晚一夜未眠,上午上課時她的精神很不好,一吃完午飯就馬上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
迷迷糊糊睡了一個多鐘頭後醒來,朱璧意外地發現珍妮不知幾時來了,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桌旁玩著手機。見她甦醒了,她放下手機嫣然一笑:&ldo;iss朱,你睡了?&rdo;
&ldo;咦,珍妮,你什麼來的?怎麼不叫醒我?&rdo;
&ldo;來了差不多一刻鐘吧,見你睡得很香,就不想吵醒你了。&rdo;
&ldo;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rdo;
&ldo;iss朱,我是特意來跟你say good-bye的。今天下午是我在學校的最後一堂書法課,我的vacation即將結束,已經訂好了下週飛washgton的機票,就要和歐陽奕一起回美國了。&rdo;
珍妮的暑假中國行不知不覺間已近尾聲,所以她今天來學校上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