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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拉開後,是朱璧淚水密佈的一張臉。在她身後,聞江潮一動不動地伏著,鮮紅濃稠的血水無數幼蛇般猙獰地爬滿實木地板。向千峰驚駭地睜大眼睛,簡直難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在醫院住了一星期的院,再回到熟悉的公寓時,聞江潮感覺卻是那麼那麼的陌生。處處都是熟悉的,又處處都是陌生的,只因為少了一個人。朱璧不在的屋子,彷彿一座他從未到過的空城。在這座空城中,他找不到曾經溫馨如家的感覺。
朱璧不僅僅是自己走了,她還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帶走了。她的衣物、她的畫冊、她日常用品……甚至衛生間中她曾經用過的梳子都不曾留下‐‐如此乾淨徹底的決裂。唯一一樣帶有她氣息的物件是那枚鑽戒,他曾經向她求婚為她戴上的鑽戒,此刻被裝回錦盒端端正正地擺在床頭櫃。
而她曾經精心繪製的兩幅畫,以他和她在香山遊覽為主題的畫也沒有了。書房權充的畫室中,垃圾桶裡可以看見一堆焚燒後留下的黑灰餘燼。她一把火燒去的,不僅僅是兩幅畫,還有她和他在一起最甜蜜最難忘的時光。
看見那堆餘燼時,聞江潮尚未痊癒的身體一陣發軟與搖晃。身邊的向千峰及時扶住他,一臉疑惑地說:&ldo;那晚我和朱璧一起把你送進醫院,聽醫生說你沒有生命危險後她就馬上離開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公寓找不到她的人;打她手機也關了機;找去學校校方說她突然辭職走了;找去她家她媽媽說她沒有回家,只是打了一個電話交代說想她自己一個人獨自靜一靜,這段時間不用找她。江潮,你和她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鬧成這樣?&rdo;
聞江潮沉重地嘆口氣:&ldo;是我對不起她。&rdo;
一直沉默著的程蘭清看了兒子一眼,眼光是深深的悲哀與無奈。
出事第二天,得到通知匆忙從北京趕來後,程蘭清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是這樣的悲哀與無奈。不明就裡的聞國棟,第一反應則和向千峰一樣驚訝萬分又難以置信:&ldo;江潮,你和朱璧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打傷你?為什麼她現在找不到人?你知道她上哪裡去了嗎?&rdo;
聞江潮什麼問題都不回答,只是疲倦地說:&ldo;爸,您別問了好不好?我好累,頭好痛。&rdo;
聞江潮被砸成腦震盪,加上失血過多,在醫院搶救後直到第二天才甦醒。他傷勢未愈的身體還很虛弱,並伴有頭暈頭痛噁心嘔吐的症狀。聞國棟再心急要搞清楚問題也不能逼兒子,只能把心中的百般疑惑都先強壓下去。
私下裡,聞國棟也曾詢問妻子是否知道一些個中緣故。欲言又止後,程蘭清終是搖頭說:&ldo;我也不太清楚,江潮現在不想說你也別逼他,等我再慢慢和他談吧。&rdo;
&ldo;那好,那你找機會跟兒子好好談一談,他也許會對你說心裡話。&rdo;
事實上,聞江潮不肯對任何人詳說那晚的情形,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閉口不提,只是焦急地想要知道朱璧的下落。
向千峰答應會想辦法替他找,許燕笙對他自告奮勇領下的這個任務不以為然:&ldo;你不覺得已經根本沒必要再找朱璧了嗎?不管她和聞江潮之間是什麼原因鬧到流血傷人的地步,但事態既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就沒有可能再在一起了。我是女人,我可以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下判斷:朱璧絕對不會再回到聞江潮身邊,因為她已經不再愛他。如果她還愛他,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愛,她都不會在傷害他後逕自離去,連看都不來醫院看他一下。&rdo;
&ldo;燕笙,關於這一點其實我的想法和你相同,但是江潮他卻一定要尋找朱璧,我有什麼辦法呢?難道看著他在醫院著急上火嗎